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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电话那头说:“黄医生,我明天可能需要紧急复诊,我的药,失效了…”
屏幕暗了,又忽然涌入许多条消息。学生们的新年祝福,工作群的开课需知,杨奕的来电提醒,还有最后才跳出来的糖粥的信息。他在司君遥的手机里一直都叫糖粥,看起来甜糯又可口。
糖粥:我到了。
糖粥:你怎么样了?阿姨怎么样了?
糖粥:有空回复我一下,嗯一声也行。
糖粥:不然你先骗她说你就是为了不让我太丢脸才假装说你是弯的吧。
糖粥:对不起,这是个馊主意。
糖粥:给阿白浇了水,房间也打扫了,今天开始上夜班,猛哥和微姐叫我问你好。
糖粥:我是不是不应该说我想你?可是我很想你。
糖粥:不说了不说了,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床是给我买的,你回来以后,能不能不赶我走?我可以不追你,只要你别介意我喜欢你就行了。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我能做到。
糖粥:我骗你了,我做不到,我很想你。
……
司君遥关掉了手机,半开的衣柜里还挂着任舟睡觉穿的那件T恤,映着白亮的月色,探出半截衣袖。任舟睡一睡,就热得把上衣掀掉,却忘了身边还躺着司君遥,长臂一甩,整片蒙在了司君遥的脸上。那天清晨,他吻过来的时候,司君遥在被子下把T恤攥在手心,就像握紧了他们两个人的心脏。
司君遥拉开衣柜,把T恤摘下来,蒙在脸上,眼前暗下来,连月亮也熄灭了。纯白的布料洇出水痕,蔓入斑斑血迹。
还好当时没有吻他,司君遥庆幸地想。
43 第43章 一败涂地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句话根本不适用于单方面等待的人。任舟握着杳无音信的手机等司君遥,等了五轮日升月落,最后他想,他可能是被抛弃了。
其实司君遥本来也没有收养他,他只是收留,既然是收留,那就谈不上抛弃。任舟知道,零点那个拥抱促生了他的勇气,可这份勇气最终被证明是非常莽撞又可笑的,是连司君遥都承受不了的可笑。他没法处理这么一个吃他住他,不断闹事,甚至还妄图夺取他初吻的无赖,只能用无声的方式将他遗弃。
上次来医院,还是司君遥带他来打破伤风,他在小护士和杨奕面前出了糗,但司君遥依然非常耐心和温柔,帮他挡了大后方,又带他吃了猪肚鸡,今天他却只剩他一个人来。治疗躁郁症的药快吃没了,他请了半天假,主动过来再开一个疗程。就算司君遥没有嘱咐,他也习惯了该乖的时候就乖。
黄大夫的号没挂到,分诊台将他挂给了一位女医生。女医生很和蔼,仔细查看了他的病历,询问了近期状况,才按照原有的规格帮他开了药。
“恢复得很不错,这个疗程吃完再来评估一下,差不多就可以逐渐停药了。继续努力啊,小伙子。”
“谢谢大夫。”他谢过医生,握着病历退出了诊室。
候诊区依然坐得满,跟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尽管有太多人不清楚在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仍然固执地认为罹患心理疾病是意志力不强的表现,但遭受折磨的人每天都在以不可计量的数字增加着。而像他一样,能听从劝告,主动就医并且接受系统治疗的患者,虽然填满了诊区,但在隐匿的庞大数据面前也仅仅是少数。
“任舟?”
任舟抬起头,屁股一凉的感觉再次出现,杨奕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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