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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如空谷幽兰清雅脱俗,谁见了都会尊称一声——云馜师座。
云馜。
千衫佛的弟子,四百年曾把端肖雪打入无间狱,是位修为高深,平日里避世不出的高人。
世人皆知,四百多年前的大靖毁在沈家姐弟手中,妖妃与奸臣推动了大靖王朝的结束。后来推翻暴政杀了奸臣与妖妃的将军成了皇上,有了如今的大应国。而沈家旁支因暗中为大应皇族做事,在后期改朝换代之时得以存活,只是后代式微,早已从京城迁到了望京居住。
世人也知,云馜师座根骨奇佳,是个修行的奇才。他的本领深不可测,为人高洁和善,平日里隐居望京千衫寺中闭门修行,与俗世少有关联。
而世人不知,实力超群的云馜师座与搅乱时局的奸臣沈小侯爷长得一样。
世人也不知道,那个沈家的沈云还有个转了世的弟弟,那个弟弟正巧也住在望京,名叫——陈生。
至于陈生知不知道曲清池的二师兄姓沈,曲清池的二师兄瀚朔君来自沈家,是沈贵妃与前朝皇帝的子孙,曲清池可能要利用这个姓沈的改朝换代这事萧疏就不知道了。
“如今还真是有趣。看似是一人布局,可细究竟是谁都插了一手。”萧疏说着有趣,但表情看着可不像是觉得有趣。他单手撑着下巴,淡漠的表情慵懒到仿佛对一切都不上心,“沈云,云馜?”他说这话时盯着陈生的眼睛,审视着面前人的情绪。
陈生也在看着他。
他的眉宇在这一刻难得的皱起,虽然褶皱小的常人一眼很难察觉,可对于他而言却算是巨大的改变。
陈生有些火大,他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掌心,又看了看镜子中毫发无损的萧疏,越看越生气。
傅娘拉着他,忽见他猛地站起,被他难得的快速动作吓了一跳。她喊了一声二郎,又见陈生面无表情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不知在找什么。
傅娘跟在他身后,最后看他拿起枕头。
找不到木棍,陈生拿好枕头,自以为气势冲冲地朝镜子走了过去。
在傅娘眼中,陈生正慢步靠近镜子。
自以为凶神恶煞的陈生地拍了拍枕头,嘴里嘟嘟囔囔准备要骂人。
在傅娘眼中,陈生揉了一下枕头,嘴里只发出一个单音。
表情动作跟不上心里活动。
陈生也不管那些,只是拿着枕头打在镜子上。他被沈云打了三下,他就打镜子六下,打了六下还不觉得解恨,又拿着枕头捂住了镜子,如此过了片刻神态逐渐变得平和。
出了气的陈生捏着枕头转身,正巧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傅娘。
视线从上到下,陈生的眼睛从傅娘的眉眼来到她腰间的手上。傅娘喜好银饰,手腕上带着一个银镯子。而银镯子里映着一个人,那人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个傻瓜。
拖着枕头的陈生再次皱起了眉,刺痛的掌心和被刺激的心在此刻揪住了他的头发,让他有些想要骂人。
可陈生显然高估了自己,他嘴巴动了一下,却不知道什么话算是骂人的。他歪过头,因为这点苦思许久,心中想着他以为最恶毒的话,准备痛骂萧疏泄愤。
如此想了许久,傅娘被沈云派来的人叫走,沈云派来的下人开始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已经在沈云的院子里给陈生腾出了一间房。
陈生趴在床上将头埋进枕头,直到天黑才想起他觉得最恶毒的话,虽是不知为何他私心觉得这句话最恶毒,但此刻想起,他显然是十分高兴。可惜屋子里人多,他没有办法在人前随意骂人,于是在一旁小心观察片刻,慢着步子抱起镜子,带着镜子跑到了院里。
月凉如水,院中寒梅已开,树梢上挂着雪花,黑枝覆雪瞧着别有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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