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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个明确的信息——她就是小女孩的奶奶。
镇长送的饭,分明就是安家费。
安家费这个词太虚伪,应该说是买命钱。
老奶奶和镇长达成交易,把李寡妇当祭品卖了出去,镇上的人求之不得,于是推波助澜,一起把母女俩逼上死路。
镇上的人说谎,是为了掩饰罪行。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这个关系一捋清,娇淮也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暗暗感叹云叙白收集信息的能力实在太强。
娇淮偷偷扫了云叙白一眼,这人长得青靓白净,平时说话温顺纯良,笑起来酒窝深深,像个性格软糯的温和少年,却在发现阴谋后第一时间策划了反杀,利用怨灵的杀戮本能手不沾血的消除危机。
在齐一柒举刀乱砍时,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回想起短短一日的经历,娇淮才发现云叙白行事不张扬,却一直不动声色地推动着游戏进度,已知的线索几乎都是他推导出来的。
有谋略有胆识,是可以欣赏的人!娇淮越看他越顺眼,难得夸了他一句:“虽然比我差了一点,但你有时候还是挺机智的。”
云叙白挑眉:“是吗,谢谢夸奖。”
“不用客气。”娇淮坦然自若,目光移到小女孩身上。
他抿紧唇,蹲在小女孩面前,不知轻重地揉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妹妹别笑了,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因为李寡妇被沉井前说了“囡囡不要哭”,小女孩死后一直在笑。
笑久了,笑容就像面具一样,牢牢地粘在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假人,就连流泪,唇角也是翘着的。
明明是关心的话,通过娇淮的嘴巴说出来就莫名其妙的变味了。
小女孩不仅没被感动,怨气还加深了,粗暴地、毫不留情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掌。
娇淮看着手上黏黏糊糊的血,冷哼一声,小少爷哪里伺候过人,当即甩手不干了。
反观云叙白,他拿出口袋里的小手帕,轻柔地擦拭小女孩脸上的血污,语调温柔至极:“伤口一定很疼,疼的话,哭一下也没关系的,现在妈妈不会再被抢走了。”
沾满血污的脸一点点地变干净,小女孩眼里的怨气顷刻消失,她无助地看向井鬼,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井鬼趴在浴桶上,腐烂的脸露出鼓励的笑容:“囡囡……可以哭的……”
小女孩生硬的唇角努力向下弯,小脸变得更加扭曲,两行血泪从眼角流出,她张开嘴巴,不太熟练地发出呜咽声。
泪水落在空中,蒸发成一团团雾气,让一切变得朦胧。
小女孩越哭越大声,僵化的脸逐渐灵动了些。
娇淮在旁边看着,人都傻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让她哭她不哭,云叙白一说她就哭了?
云叙白不管娇淮的心路历程,他拿着手帕帮小女孩擦干眼泪:“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们是最近才来小镇,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们,对不对?”
小女孩哭够了,抽抽噎噎地点点头。
云叙白循循善诱:“那你以后会伤害我们吗?”
小女孩这次认真考虑了一下,摇头。
云叙白满意地笑了笑,奖励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乖孩子。”
小女孩惬意地眯起眼睛,主动蹭了蹭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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