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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坑洞自然会变成无尽深渊,将对方吞噬。
几位族老追在庄理身后,勒令他马上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凭什么说庄甜儿是邪祟?甜儿招他惹他了?
庄老二用自己壮实的身板挡住了前往东院的门, 没好气地说道:“我两个儿子被庄甜儿克得满身病痛,她不是邪祟, 谁是邪祟!等着看吧,跟她分了家, 我们二房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庄二根,你可真是榆木脑袋!甜儿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你跟她分了家,那就是你的损失。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说你图什么?算了算了,与你说不清楚,只盼你将来不后悔便罢了。”
几位族老气恼无比地走了,都觉得庄老二这人脑子有毛病,考虑事情只看眼前,望不到长久的未来。
庄甜儿隔着门缝看向东院,听见驴蛋欢快的吠叫,眼瞳里缓缓流淌出诡邪阴毒的光芒。
就在这时,东院的门开了,庄理扛着一杆“理半仙”的幡旗走出来,肩上挂着一个褡裢,沿着村里唯一的小径慢慢行至远方。
他考取了秀才功名,还得了那样一种怪病,平时又不在村里走动,于是惹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名胆大的妇女指着飘飘荡荡的幡旗问道:“秀才公,您这是干嘛去?”
“家里出了邪祟,我研习了一点道术,上街给人算算命、测测字,算作修炼。待功夫到家了我再回来收拾这邪祟。”庄理不紧不慢地走过。
村中妇女最爱打探这些魑魅魍魉的诡事,听了这话全都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她们太想知道那邪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潜伏在庄甜儿家里。要知道,庄甜儿可是天上的仙女儿,理当百邪不侵才对!
庄理只是摇头,并不多说,慢慢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但他越是缄口不言,村里的妇女便越是好奇得挠心挠肺,频频路过庄家,探头探脑地查看情况,心里发酵着各种各样离奇诡异的猜测。
几位族老回到家免不了抱怨几句,于是憋得心肝都疼的一众妇女很快就得知,原来庄理口中的邪祟竟是庄甜儿!
这消息可太出人意料了!庄理莫不是脑子坏了吧?庄甜儿怎么会?!
听说这事后,众人的第一反应是坚决不信,第二反应是穷举各种事例去驳斥庄理的谬论。
庄理这句诋毁庄甜儿形象的话似乎起了反效果。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些人反应越激烈,恰恰证明这话在他们心中留下的印象越深刻。恰似投入深海的一个锚点,看着仿佛沉了下去,没能掀起任何波澜,实则却暗暗锁住了所有人飘离不定的潜意识。
待日后火候到了,庄理可以顺着这锚点潜入这些人的意识深海,释放他们被庄甜儿禁锢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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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二和刘春花飞快追上大儿子,苦苦劝他回去读书,却都无果,只好尾随他一路来到镇上。
“爹娘,你们去上工吧,我就在这里给人算命。”庄理把幡旗往街边一插,打开随身携带的小马扎坐下,又把另一个小马扎摊开,摆放在自己对面,等着客人来坐。
庄老二和刘春花知道大儿子是个犟种,打定了主意就会一意孤行,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去做工。
庄理挑中的地方离码头很近,只隔着一条街,来来往往全是走南闯北的客商,人流如织,浮华喧闹,非常适合摆摊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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