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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

凌意微怔:“病还没好?”

前两天开始醒川的声音就不大对,问他只说是感冒,赶论文太累没休息好。

这会儿听起来,似乎症状是加重了。

“没发烧吧?吃过药没有。”

咳嗽渐远,像是手机被拿开。好几秒后,厉醒川才答:“吃过了。”

本来有许多亟待确定的事,但听见他这样的身体状况,一时又觉得问不出口。

静了半晌,凌意伸手攥住离脚最近的那颗绒球,指尖微微收紧,关节渐渐发白。

“醒川,明天……”

“咳咳、咳咳——咳咳咳——”

对话被迫暂停。

在这样接二连三的咳嗽里,凌意的一颗心犹如被放在火上烹,煎熬的同时又明显不安。但表现到外在,也只是捏穗的手指更加用力。

咳了大概半分钟,厉醒川自行开口,嗓音哑得像被炭滚过:“机票我拿到了。”

凌意如蒙大赦,忙问:“你会去吗?”

厉醒川顿了顿:“是不是非走不可。”

凌意的头从膝盖间抬起,右手差一点就将窗帘拽下来,“你不肯走?”

楼底恰好经过一辆车,大灯的光在他脸上一晃而过,眉宇之间尽是忐忑。

“你紧张什么。”厉醒川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肯走。”

“我没紧张。”凌意手一松,五官这才舒展,“你要是不肯走一定早就拒绝我了,不会等到今天。”

“是么,那你打什么电话。”

“那你接什么电话?”

跟往常一样你来我往两句,情绪终于松弛。厉醒川鼻息浓重,压着嗓咳了两声,但没再继续反驳。

凌意抿着笑。

这样一定就叫“认定”。他想,谢思昀总算说对一件事,只要醒川认定一个人,就会对他很好的。

手脚一点点暖和起来,右脚脚掌踩着左脚脚背,温热的血管在皮肤下触感明显。

“醒川……”

“嗯?”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咱们都有十三天没见了。”

自打同居以来,这是最长的一次分别。

“明天你别迟到。”他伏在膝上,声音轻缓平和,“从来都是我等你,明天可以等我一次吗?”

厉醒川没有说话,淡淡嗯了一声。

凌意猜想他一定又在嫌自己多事,因此识趣地收了线。

窗外夜色沉沉,撩开窗帘一角眺出去,楼下那排白玉兰已经含苞。树冠宽阔,树皮深灰,花苞长且洁白。

快到花期了。

不知道到了九安还有没有这样漂亮的花可看。

凌意忽然想到妈妈。

老家的卧室窗外也有这样一株白玉兰,孤零零地生长在单元楼旁,斜着身子艰难地吸纳少许日光。

很像妈妈。

犹豫再三,他拨通电话。

“凌意?这么晚了怎么想着给妈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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