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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捂住对方想要呼救的嘴巴，他狠狠一刀插进小警员的胸口，动作亲密地仿佛是在给对方一个拥抱。

事先准备好的道具血袋被青年技巧纯熟地挑开，鲜红迸溅，被死死按在座椅上的苏乐一惊，恍惚间竟真的感觉到了疼。

皮开肉绽的疼。

明知这些只是精神高度紧绷下产生的幻觉，可他望着后视镜里那张染满鲜血的脸，却依旧忍不住发抖。

拍戏前预想过很多次要怎么找角度才能让自己在镜头里死得漂亮，等真到了这一刻，他却慌乱到把该说的台词都给忘了。

好在苏乐此刻眼中的震惊和恐惧足够真实，李铭犹豫几秒，到底还是没有喊卡。

“很抱歉。”

“我现在还不想离开卫明朗。”

尽职尽责地拍完这一幕压抑沉重的长镜头，黑发青年语气轻快地说完最后两句台词，嗓音柔滑犹如一条绞死猎物的毒蛇。

0049震惊：【这玩意儿真的能播？】

【谁知道呢，】觉得空气中假血袋的味道有些刺鼻，沈裴推门下车，【想想林阳最后的结局，这应该也算正能量。】

终究是对苏乐最后“死不瞑目”的镜头有些犹豫，完整看过回放的李导正想再补拍一条用作备选，却发现对方已经被助理扶进了房车。

【叮！检测到虐渣目标苏乐情绪波动，当前悔意值：30。】

没想到一直按兵不动的宿主竟能借着演戏斩获如此多的悔意值，0049一个蹦高：【宿主真棒！】

【人总是怕死的，】任由负责妆发的老师替自己清理脏污，沈裴轻笑，【都说戏如人生，他应该很怕我会真的发疯。】

毕竟蒋海荣对他做过的恶，从本质上来讲，都是为了给苏乐铺路。

揣着明白装糊涂，苏乐这人表面看着像个被宠坏的小作精，实际上却比谁都拎得清。

【叮！检测到虐渣目标苏乐情绪波动，当前悔意值：40。】

又是一道系统提示出现，沈裴没等0049发问就叹道：【他反应过来了。】

——刚刚苏乐的气场全程被他压住，稍稍看过些影视剧的观众都能看出，对方根本就接不住自己的戏。

本该临危不惧的小警察变成了被吓坏的鹌鹑，电影播出后观众会怎么评价自己这个“凶手”沈裴不知道，但苏乐的被嘲已是板上钉钉。

启星娱乐费钱又费力才拿到这么一个有亮点的配角，不知道蒋海荣会对主角百依百顺的苏乐，自然也没胆撂挑子罢演。

0049不解：【那就再重拍一遍呗？】

反正现在拍电影也不用胶卷。

【他倒是敢。】

意味不明地瞧着镜子里重新恢复白净整洁的自己，沈裴轻挑眉梢：【你刚刚不是也觉得我吓人吗？】

0049：……

所以您老还真是故意的？

够狠。

够坏。

临近深夜，约莫是苏乐那边一直没有松口，单独坐在化妆间里的沈裴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有人叫自己去重拍一条。

考虑到回酒店独守空房也睡不着，他用手机给杨正发了条微信，然后便哼着歌偷偷躲到了江奕的保姆车上等着。

谁叫对方在见过一次自己蜷在普通车里休息的样子后，就偷偷把房车钥匙塞进了他的口袋。

动作熟练地拉过后排的小毯子盖在身上，愉快吹着空调的青年嗅着毯子上熟悉的沐浴露清香，突然就感到了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