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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手制止他:“等等,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云砚里酝酿半天的话直接被噎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好, 那你解释。”
相重镜给他解释:“我不信你的话,所以不想和你相认。”
云砚里:“……”
云砚里还以为相重镜会寻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他, 没想到他竟然连敷衍都不想敷衍,直接开口就是毫不留情的实话。
云砚里回想起被相重镜耍了这么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
他的火气还没发出来, 跟在相重镜身后的顾从絮突然凶狠地看他, 像是训练有素的灵兽, 只等他说出半句诋毁相重镜的话就冲上来咬他。
云砚里又被噎了一下, 别提多难受了。
相重镜十分无辜地看着他,道:“看在我说实话的份上, 原谅我吧。”
云砚里对上相重镜的眼神,回想起自己之前在相重镜面前说的那些愚蠢的话,恨不得掐死他后再把自己弄死。
云砚里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看我出丑的吧。”
相重镜无父无母这么多年, 一朝知晓自己身份尊贵,还有个在云中州做尊主的爹,难道不该是第一时间『露』出那张脸来,然后痛哭流涕和云砚里兄弟相认,然后前去云中州认祖归宗吗?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相重镜还是那副无辜的神情:“没有啊。”
“那你说什么不信我?!”云砚里怒道,“哪里不信我?我堂堂云中州少尊,难道还要来欺骗你一个九州人不成?我图什么?!”
相重镜道:“就是不知道你图什么,我才不敢表明身份。”
云砚里……云砚里要被相重镜的歪理气死了。
相重镜笑『吟』『吟』地朝他张开手:“来。”
云砚里瞪他,没好气道:“来什么?”
“兄弟相认啊。”相重镜理所应当道,“需不需要先痛哭一场?我还挺会哭的。”
云砚里:“……”
相重镜说掉眼泪就掉眼泪,也不知哪来的本事,只是眼睛轻轻一眨,那含着笑意的眸子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泪珠盈在眼眶要掉不掉,好像立刻就能因兄弟重逢而泪洒当场。
云砚里幽幽看着,宛如在看戏台上的老戏子。
顾从絮本来在凶狠地瞪云砚里,余光突然瞥见眸中含泪的相重镜,突然僵了一下,不着痕迹偏过头,眼睛直直盯着相重镜看。
云砚里知晓相重镜警惕的『性』子,隐约瞧出来他在九州似乎过得极苦,否则也不会对亲人也这般疏离忌惮。
相重镜还在带着促狭的笑,等着云砚里来抱他。
他知道,像云砚里这种锦衣玉食又心高气傲的少爷,根本不屑同自己玩那出尴尬的兄弟相认的戏码,他只是恶趣味发作,想要瞧一瞧云砚里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又无可奈何的糗样子罢了。
相重镜正自顾自莫名开心着,却见方才还满脸菜『色』的云砚里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张开手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相重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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