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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相重镜也愣住了,正要去扶曲危弦,却见那怪物身后的宿蚕声已经将灵剑上的血一甩,收剑入鞘,飞快到了曲危弦面前,一把将他拥住。
宿蚕声还以为曲危弦被吓住了,抚『摸』着他沾满血的发:“危弦,不怕,危弦……”
曲危弦满脸是泪,将脸颊上的血珠晕染开来,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罕见的狰狞。
“宿、宿蚕声……”他死死抓着宿蚕声的衣襟,发软的手指却丝毫用不了力。
宿蚕声不知他为何是这个神情,怔然看他。
曲危弦瞳孔有些发红,狠狠看着宿蚕声,一字一顿仿佛钝刀割在心口一般。
“我要杀了你。”
宿蚕声脸上血『色』瞬间退去。
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相重镜面无表情上前一把将曲危弦从宿蚕声怀里扯出来,冷冷道:“滚开。”
离得太近,相重镜突然嗅到宿蚕声身上一股熟悉又古怪的味道,一闪而逝。
曲危弦抖着手抓住相重镜的衣襟,将眼睛埋在相重镜颈窝,喃喃道:“我、我不看,危弦听话,危弦不看。”
他说着,泪水缓缓流下,浸湿了相重镜的衣领。
相重镜抱着站都站不稳的曲危弦,视线落在那已经失去声息的尸体上。
怪物说的话,除了离得最近的曲危弦和相重镜之外,周围的所有人都没听到,根本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相重镜不想此事外传,先让其他弟子先回去,又将情绪崩溃的曲危弦扶着回了去意宗,哄着他睡着后,才和顾从絮又回了后山禁地。
那具尸体依然安安静静躺在那,只是旁边却多出了一个人。
溯一不知何时来的,正双手合十,念着超度的经文,眉目间一片悲悯。
听到脚步声,溯一抬起头,地上的灯笼将他的脸照得半边发亮,半边却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轮廓。
溯一含笑道:“剑尊。”
相重镜似笑非笑看他:“溯一大师,深夜怎么在此处?”
溯一叹息:“此处有怨灵的气息,前来超度罢了。”
相重镜根本不信,他慢条斯理走上前去看那具古怪的尸首。
顾从絮站在一旁,视线森然看向溯一,好似只要溯一有什么古怪的举动他便化成巨龙将人直接吞了。
溯一见相重镜过来,笑着往旁边退了半步,留给他空间去检查尸首。
尸首已经散发出奇特的味道,且手脚已经开始化为血水了。
相重镜一靠近,最先嗅到的却不是那腥臭浓稠的血腥气,反而是那残留在空中的一股奇怪的香味。
他一愣,脚步一偏,反而朝着一旁的溯一走了过去。
溯一道:“剑尊?”
相重镜没吭声,直到靠近后终于嗅到那股味道后,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曾和顾从絮说过,当年他被人从落川的小匣子里被人抱出来时,曾记得那人身上的气息。
那时的相重镜不知被关在匣子里多久,出来时整个人被光照得根本看不清楚,只隐约记得那人身上仿佛青竹雪松的味道。
那人轻柔地将他从小匣子里抱出来,仿佛有滚烫的泪缓缓滴在自己眉心。
随后那人将自己交到曲行手里,声音轻柔又怀念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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