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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危弦茫然地看着他,呆愣了许久许久,久到相重镜都要抬步想去找他了,他才突然快步跑到相重镜面前,一头撞到了他怀里。
相重镜被撞得往后退了半步,有些犹豫地抬起右手。
曲危弦浑身发抖,抱着相重镜手狠狠用力,漂亮无神眼睛中缓缓流出滚烫泪,缓缓浸湿相重镜衣襟。
“重镜……”曲危弦喃喃唤他名字。
相重镜手轻轻落在曲危弦后背上,拍了两下。
“是我。”
曲危弦面无表情流着泪,这些年火毒折磨已经消磨掉了他所有感知和情绪,哪怕再悲伤再欢喜也无法做出任何神情。
“重镜。”曲危弦小声道,“重镜我不该去拿幽火。”
相重镜一愣。
曲危弦仿佛在喃喃自语,眼神涣散,轻声说:“我不要幽火了,我什么都不要了。那里好黑,我带你走,好不好啊?”
相重镜心头一酸,一直对外竖起尖刺变得更柔了些。
曲危弦没等到回答,微微仰着头,呆呆地重复道:“好不好啊?”
相重镜突然一笑,说:“好啊。”
相重镜出了秘境后,哪怕烈日当空,他也觉得自己身处漆黑冰冷沼泽,好像怎么都爬不出来,还会因为自己垂死挣扎越陷越深。
直到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曲危弦见他答应了,眼泪才终于止住,他有太多话想要说,但张张嘴却发现根本不知要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一只孔雀从远处飞来。
相重镜顺着他视线看去,神色一凝。
曲危弦突然推了相重镜一把,道:“重镜走。”
相重镜:“可是孔……”
曲危弦突然问他:“我要去哪里找你?”
相重镜隐约瞧出来曲危弦意思,正要说话,就看到曲危弦纤瘦五指轻轻按在眉心,缓缓将一道花似白光拽了出来。
相重镜看了一眼,发现那竟是方才两人相处时记忆。
曲危弦拿出记忆后,顺着本能将白光变成花,藏在了袖子里,他做完这些后,才迷茫看向相重镜,似乎不认得他了。
相重镜看出他打算,点头道:“最高处。”
曲危弦不懂他这句话,但相重镜知道避开孔雀摄魂后,他定能懂这句话意思。
留完这句话,相重镜在孔雀到来之前,飞快离开。
等找到了满秋狭,相重镜元婴彻底失去灵力,原本消失片刻真龙也重新盘到了元婴上,只是相比较之前,小龙似乎有些蔫哒哒,紧闭着眼睛,连缠得死紧尾巴尖都垂了下来。
相重镜顾不得去找宿蚕声要龙骨,连忙闭眸入识海去找顾从絮。
但是找遍了识海,相重镜甚至将飘浮在半空灯都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顾从絮影子。
顾从絮好像凭空消失了似,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相重镜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心口缺了一块。
满秋狭将他唤醒,相重镜有些失神地睁开眼睛:“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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