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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生活还是学业上的事,又或者是其他方面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解决,嗯?”
祝宜眠贪婪地享受被他拥进怀里的感觉,但他还是很怕,要剖开生活中不好的一面给他看,会不会让他反感?
他越是这样对待自己,祝宜眠就越自卑。
顾程睿说了很久,哪怕看不到他的表情得不到任何回应也还是耐心哄着。
当他说到“你不用总是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事”的时候,祝宜眠终于忍不住开口:“可是我就是一个人啊……”
他话里哭腔那么明显,顾程睿心疼得要命。他握紧祝宜眠的手,将额头抵在他的后脑,“谁说的。”
他从未这样渴望被人反驳自己的话。今夜的祝宜眠实在太需要有人来告诉他,那些想法都是错的。
直到脸上的眼泪被温柔地抹去,祝宜眠才把发生的一切讲给他听。
他说得很慢,顾程睿牢牢将他搂在身前,沉默地听着。
“大家都知道他是不婚主义者,却还是喜欢猜测他的性向。”
“他帮去世的前女友抚养一个不知道与自己有没有血缘的儿子,但这是个秘密,我要帮教授保守的。”
“没有人知道他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小joy很可爱,也很可怜,教授很粗心的,又没有育儿经验,出差的时候会忘记找人照看,常常让他饿一天了才想起拜托我去看看他。”
“但是、但是这些和我发表论文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我的成果,你相信我吗?”
黑暗中他的眼里又盈满了泪水,顾程睿让他转过来,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眠眠就是这么厉害。你很棒,不要哭,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这些都是有办法解决的,你先睡觉好吗。”
顾程睿哄他入睡之后,先去柜子里找出药箱,把他的药都看了一遍。
药箱里都是一些家庭常备药,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多找了几个柜子,最后在摆放花瓶的柜子最下层看到了第一次进来时见到的那些空瓶子。
安眠药。
顾程睿松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却未舒展半分。
他吃了多少?
顾程睿不敢往另一个地方想。
他在客厅打了几个电话,回到卧室时祝宜眠正枕在他睡的位置,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他半跪在软垫上,祝宜眠两只手抓着被子边缘,一双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你去哪了呀……”他一醒来,身边什么也没有。
顾程睿摸了摸他的脸,刚要开口,因为还没放下手机,有信息进来,屏幕亮起,在葡萄色一样的室内很是刺眼,祝宜眠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迅速躺到自己的枕头上,把被子盖过脑袋。
能让顾程睿这么晚还接电话看消息的人还有谁呢。
是不是同住了几日,就忘记了他和顾程睿之间隔着的距离和时间,其中还有那么多人。
他怎么能问他去哪了。
就算顾程睿现在要走,他也没理由说不行。
祝宜眠拼命在被子抹着眼泪,可是为什么会越擦越多。脸已经被蹭得生疼,水迹还是不断地顺着脸颊下来。
他死死咬着嘴唇,很怕自己发出丢脸的哭声。
顾程睿扔了手机,把人挖出来抱着,“不哭,眠眠,别哭。”
“抱歉,我去打了个电话,”他用指腹揉着祝宜眠的下唇,“放松,放松,别咬,要咬就咬我的手指。”
祝宜眠想出声,但他太难过了,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呜呜地哭。
“不怕,我就在这里,”顾程睿心都给他的眼泪泡软了,他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两条长腿夹着他的腿,嘴唇抵着他的额头,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背,“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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