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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街头,带着刑岩入行开蒙的师父,徐家劳苦功高的元老。

他迎着温瑾问询似的目光挺直了脊背,先是使劲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绝对没有反对这个安排的胆子。

“这事肯定没问题,我给您办,但是您得,您得让我知道那个袁什么的,是谁啊?”

老赵有点苦恼的挠了挠头,十分无辜的对着自家老板一摊手,坐在他身边的几位也都是满头雾水。

徐家已经很少把人叫得这么齐了,因为实在是用不着,他们来时还以为是因为那个新上任的条子比较难对付,等到这才发现老板之所以把他们一个不差的叫来,只是为了让他们去给一个姓袁的愣头小子保驾护航。

“对啊三爷,您这还让我给他划场子呢,我连是谁都不知道,您好歹把他具体情况告诉我,长啥样,多大岁数,我这才好找他啊。”

“。

…..”

一杯粥见底,温瑾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忽略了这个最重要的环节。

于是他舔了舔唇角的粥米,用手机连上身后的投影屏,从相册里调出了袁灼身份证上的大头照。

——刚进城的混小子,黑皮黑面,桀骜阴鹜,又短又平的寸头硬得扎手,两个眼睛狠戾如狼,仿佛要将与他对视的人狠狠撕碎。

“我男朋友。

年纪小,行里事情没什么经验,人又老实,总吃亏受欺负。

你们认准了,都记清楚些,日后凡是徐家的地方,随他折腾练手。”

13

有一种奶狗,是徐三爷眼里的奶狗。

陷入爱情的男人,总是不讲道理的,陷入爱情的徐三爷,格外不讲道理。

一场以如何扶持老板男朋友迅速上位为核心话题的紧急会议顺利闭幕,短短二十分钟之内,袁灼的个人资料在徐家高层之间迅速传开,在穷乡僻壤闭门思过的关越掀开了脸上的前男友面膜,对着快要震炸的手机翻了个白眼。

刑岩是唯一一个没急着走的,已经迈出大门的老赵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特意换下了八卦到两眼放光的欠揍表情,专门神情肃穆走回来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给他安排了一个天降胜竹马的苦情剧本。

“那啥,小石头啊——你喜欢什么样的跟师父说,师父再给你找,三爷到今天也不容易,你可别钻牛角尖,改明儿师父给你物色个更好的。”

“。

…..”

越是年轻时候叱咤风云的,就越容易在中老年阶段加入家长里短八卦天团。

刑岩自知解释就是掩饰,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送走了自己日益不着调的师父。

老赵和徐老爷子从前总会把他和温瑾当成一对,俩老头年轻时候都是仗着信息素横行霸道的狠角,经常凑到一处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私底下还曾经认真研究过这么多年他不下手,到底是因为身体不行还是脑子不行。

会议室的原木门关合,刑岩近前一步,极有分寸的停在离温瑾半米的地方,伸手捡起空空如也的一次性塑料杯,反手扔去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三爷。”

温瑾陷在宽背的扶手椅里,踩着帆布鞋的双脚在纯黑色的手织地毯上划来划去,袁灼买的狗狗袜子裹着他细瘦的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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