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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开口让他别抓,又想到这脑残都要跟人斗命了,几条红痕算什么!
不提也罢。
边景却没理谢公子的埋怨。
这一带山坡位置,地势往下走才能到桥墩,边景走到左桥墩,踩上第一墩的钢筋,钢筋上的铁锈被踩落不少。
谢庭走到右桥墩,抬步跨上桥墩,他比边景重一些,所以站上钢筋面,钢筋迅速弯了个折角。
谢庭迅速跳下来,走到边景那边,说道:“边景,这些钢筋随便踩踩就弯了,说明风雨腐蚀得只剩下钢心了,承受不了一个成年人跳跃的重量。”
不开心所以直接喊全名了。
边景跟没事人一样,说道:“没事,边疆比你还重,你都压弯了,说明他到时候更弯。”
谢庭有些烦躁:“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
边景:“我知道,我只能比,而且我还不能赢。”
谢庭口罩上只剩下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瞳孔放大,只剩下边景站在单向钢筋上眺望远方的身影。
风把边景的长发和外套吹得刷刷作响,甚至吹开拉链,白色外套像两个翅膀,谢庭稍微不注意,眼前这个少年,就能乘风而去。
“我不能赢。”
边景重复了一次。
怕风声太大,边景说了第三次:“我没想过赢。”
谢庭听见了,三次,都听见了。
所以他把边景从钢筋上抱下来,边景在他怀里挣扎:“我一个大男人被你抱来抱去像什么话。”
谢庭面无表情,哼道:“脑残不配说话。”
边景被放下地,踩着过膝草,他裤腿上扎了不少草籽,这玩意扎上很容易,搞下来却麻烦得很,这条裤子回去不能要了。
又看向谢庭胸前靠近臂膀位置,哪里扎了几颗,刚刚抱他带的。
边景跟他打个商量:“庭哥,以后麻烦不要公主抱,行不行?”
谢庭呛他:“你活得到以后再说。”
边景无语,看向旧桥面,为了防止游人继续走这条桥,施工队把桥面都拆了,空心板梁掉了不少在河里,河滩浅的地方,甚至能看到白色板梁的一头。
河水深的地方,完全看不见河底有任何东西,这也恰恰封死了最后一条路,他不能赢,连“失足落水”都不能。
谁都不能保证,下面不是空心板梁,跳下去撞上梁,一摔就死,不比被钢筋贯穿差。
然而,谢庭却问他:“你会游泳吗?”
边景知道他在想什么,摇摇头,说道:“不会,也行不通。”
第五十四章 温柔至死不渝
周五,谢庭下了课就往校外跑,边景也没问他什么事,他把底片交给兰姐,兰姐像个没事人一样收东西,给他结算工资。
临走前,兰姐喊他:“这次拍的不错,下次有货再找你。”
边景无畏无惧地看着他,笑道:“再说吧。”
离开创意园,边景到老街那边纹身店打过招呼,说请几天假,如果几天之后不来了,就当是自己为了好好读书,辞职不干了。
纹身店老板更潇洒,连这么错漏百出的借口都不问,挥挥手让他:“你自便。”
边景人际交往关系简单,除了这两处,好像也没什么人能够告别了。
他像一个慷慨赴死的勇士,给每一位过客留言告别。
至于他最想告别的那一位,似乎并不把他当一回事。
无聊走过绿荫路,徘徊在光阴之外的少年身影总是孤独的,漫无目的闲逛了一会,看了一场夕阳。
沐浴在余晖之下的温柔,边景那一刻就想死去。
到了晚上,边景在写字台上,面前摆着一张洁净无暇的白纸,边上放着一支笔,看着纸笔发了一会呆,终于决定,执笔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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