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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弯腰去拾。
手臂费力伸向座椅缝隙, 试图捡起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横来,捷足先登地拾起这支老旧的钢笔。
黑色钢笔衬得那手冷白如玉。
季应闲沉着脸,正要抬头。
青年嗓音温和的话语轻轻传来, 不急不缓,犹如雪山融化的清涧溪流般安慰着人心。
“小家伙,这是给你救命用的笔。”
小家伙……
没有人敢这样叫他,除了那个人。
季应闲倏然抬头,周围场景骤变,他隔着布满锈斑的栅栏缝隙,对上一张在记忆中近乎模糊的脸。
那脸没在半明半暗间,背后是一轮玄月,朦朦胧胧,非常不真实。
天下着雪,寒风呼啸。
对方却身着干净的短袖衬衣,丝毫没有处于严冬的知觉,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抽离感。
他瞳仁紧敛,神色渐渐染上狂喜,身体因压制激动而小幅度地颤抖。
这个人是……
他是……
季应闲薄唇轻轻动了动,又像在颤抖,有什么话呼之欲出。
他眼睛很酸涩,好似滚着一层氤氲水气。
青年隔了栅栏给他递来冒着热气的馒头,以及温热的盒装牛奶。
那盒装牛奶是从未见过的品牌,或者说,根本不存在这个品牌的盒装牛奶。
“别哭。”
温凉指背擦过他的眼角,异常温柔。
青年揉了揉他脑袋,说:“别怕,反正是梦,睡醒后,噩梦就消失了。”
头顶的触感犹在,声音却渐渐远去。
季应闲下意识伸手去握对方的手腕,,将靠近时,却陡然抓空。
那手腕连带着人影,在他面前化成无数光点,形同泡沫,眨眼间消失无踪。
再也抓不住。
……
“季总?季总?”
耳边的声音急促又担忧。
季应闲思绪回笼,慢慢睁开眼睛。
刘助理见他清醒过来,微微松了口气,航班快到海城机场,季总却迟迟没醒。
好在醒了。
季应闲看了眼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木盒,抬手擦了下眼角,好似那温凉的触感仍在。
他把小木盒收好,稍微坐直身,捏着眉心,扫平一夜倦意。
很多年没梦到那个人了。
那人每次在夜里出现,即使之后同样被关,黑漆漆的环境中,他也没能看清对方的长相。
他对他的了解非常少,仅仅只掌握了几样信息。
罕见盒装牛奶,没有滨城口音,好像是医学方面的科研员。
那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日夜颠倒,对方年纪隐约有印象,大概比他大十岁左右,很年轻。
再多的信息便没有了。
他或许活着,又或许……
不在了。
季应闲摁住裂疼的眉心。
刘助理没注意自家季总满目阴霾,他在平板电脑点了几下,一张极其精细的海城地图跃然在屏幕。
他以双指放大,拉近距离,将目标锁定在海城略微偏僻的码头。
“季总,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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