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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隔着恐怖大雨和雷电,但好歹能令人听到一点那人模糊鼻息喘气的声音,使杀心都起了的顾东来的手停下了。海问师兄听到身后这声音也跟着眉头皱紧,想到刚刚在禅房里自己这个半条命都丢了的师弟一醒过来就问对方怎么样的样子,却也无可奈何,又一语不发地任凭面前的长发男人一下越过自己快速跑了进去。
禅房门被推开,顾东来一听到方定海的声音的刹那就已经不想去管任何人了。
可当他真正迈进来时,他的脚步却还是一下放轻了,心头的一切迫不及待想确定这个人安危的念头也一下窒停了,因为当他走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蒙在眼前的白布,而一瞬间,顾东来双眼通红,只站在原地,却也突然不敢走上前,那个现在什么都看不到的人却对他轻轻开口了。
“你在哪儿。”
“……”
“顾东来,你已经进来了么。”
这个问题,明明听上去那么寻常。可现在走不过去的顾东来却咬牙低着头站在原地一个字都发不出。门外方海问已经走了,可面对唯独留下的他和方定海这么面对面,他却几乎快要恨死自己了。
因为眼前只见,一个人躺在禅房中的方定海只披了件白色里衣,那胸骨血肉已经溃烂发黑,被五脏六腑中佛毒的浸入,手指都白的几乎要没有颜色。
三天。
这个人明明还那么年轻,光明,凭什么就因为他的过错而只有三天。而感觉到一个人隐隐约约站在自己不远处,却无论如何不靠过来,床榻上一袭白衣的年轻僧人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微弱地感知着他身上的法力流动开口道,
“顾东来。”
“别生气。”
当下,他只能虚弱用力地伸出一条手臂尽可能抓着长发男人一只胳膊,又感觉到对方终于走过来到他面前抱着他,披散在阴郁惨白面颊上的顾东来只单手捂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道,
“我是生气,生气没人救你。”
“我还生气,是我害了你。”
“……我更生气,就算是这样了,却连我都无法救你,我只能在这里生气,那我和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什么不同,顾东来救不了你!”
“明明说好了……是我该来帮你,和你一起挡下这场劫数的……我什么都没为你做……却已经酿成了最大的错。”
这一句,等在这里,只为了看他醒过来一样的顾东来已经是双眼自我怨恨,在连日来的提心吊胆中冲垮理智的边缘。
他曾经邪气狂傲,就连方才对他人都没有一丝落败的眸子满是血丝,长发洋洋洒洒落在他的面颊上,眼眶内里是咬着牙强忍,却很可能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的眼泪。
“你现在把我带回阴司去求地藏王给我续命,也于事无补……它们……还有那些藏在龙泉山等待劫数爆发的魔要的正是这个结果……”
“可你不和我走,你自己呢……你到现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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