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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开的嘴沿褐紫色黏连至耳朵,舌头淡白,细长,吐在嘴边。
但那动物毛发坑坑洼洼和人皮连接的地方不是什么化妆舞会上的面具,而是妖怪的头和人的血肉长到了一起。
它们会使一手令人和它们走的妖法。更能将一个大活人的魂魄拖入这人间的妖魔洞府,这才使得这女生就这么落入了圈套。
【‘黧奴,你可小心点,别看这小小的一个城市,可是那古佛经中那个威怒明王的佛庇之地。’】
【‘白牯,吾等亲族当年吃过两口小西天灯油,悟了佛法的妖,一入人间立马学了这大灵通法术,还得了城隍爷的庇佑,还怕那禽兽化形的明王作甚。’】
【‘再说了,这都整整三年了吧。’】
【‘那孔雀威怒明王听说人自打回灵山入关后,这都多久没下凡了,妖魔们心惊胆战三年,却眼看天上人间,物是人非,想来是肉身已成佛历劫完了就不回来了,吾等乃凡间大妖,还怕他一个远在天边的人作甚。’】
这怪腔怪调的对话,以魔语进行。
但关于这两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从二妖这在城市中这化为人类的一场对话中,却也能听个大概。
①黧奴,即佛经中关于狸猫的禅宗用语。②白牯,佛经中的白牛。
传说,黧奴和白牯善化人,还会在灯油下装作听经向古时候僧人取食。
古时,僧人们常被这两种动物所骗,但实则它们心性却十分愚昧却不通佛法,所以佛常言,黧奴和白牯此是为世上根机卑劣,不解佛理之妖。
而见这二妖化为人,又自称学过佛法,想来这两只不出意外正是这古佛经中极为出名的两只妖了。
【‘你说的有理,这些时日,咱们这帮小兵用少女供奉伪城隍已有数月了,今晚也是那城隍爷法身大成之时,你我还是快些回洞府去吧。’】
这话,它俩说得倒也安心了。
那狸猫从裤兜里掏了根香烟给白牛。
二人将烟夹在动物的耳朵上,在电线杆旁撒了泡尿,又抖抖起身,两张妖脸被手电筒照射地反白。
等环视周围,二妖一把那条生魂勾出,带人带袋子扛在背上运起法术往前穿巷而过。两双动物的眼瞳,在夜中对于今夜这被抓个凡间少女充斥着吃人的贪欲。
这引得女孩大叫,却无事于补。
因为在这巷子中,并没有人能听到一个鬼魂的哭叫声,她的身后,更因为这二妖的步伐而眼见一个上方电闪雷鸣的洞府在拆迁楼房深处屹立着。
一眼望去。
半个天空黑压压的。雷电偶尔划过界线半空,四面八方,附近楼顶都空无一人,唯有这栋鬼气森森,像从地底冒上绿光的拆迁楼是内部亮着的
那楼不高,总共就十层左右。
但易碎的楼层玻璃都被暴力拆迁砸去了大半,大多住户也已经接受了拆迁款搬离了,可就是这小破楼里,顶上没拆干净的空调机和网线上方却缠绕着一团凡人所看不见的黑气。
黑气中,只听内部如狸猫和白牛饥肠辘辘的小妖都在以原形流窜。
这帮小妖受这洞府内的大妖庇佑而妖气暴涨。
子子孙孙们之间的怪叫更是响彻半空,它们再等不及爬出人间去,而在其混凝土构成的洞府正中央所在,一个内嵌在空调机最上方的一个佛辇上,正有一尊道教中的肉/莲城隍。
所谓,城隍爷,本是佛经中所言阴司的地方官,职权相当于人间的市长。
地藏王手下阴差是管理阴间的神,掌管着十八层地狱,是城隍爷的上级,但城隍却可以来往人间,接受人间香火和阳光供奉。
按寻常经法所载,城隍多为善人死后所化。
可这尊穿红带绿,却不显神味只有鬼味的城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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