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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又再玩了一个设备后,金南浚拦住了脸白的吓人的全郗。
把站的笔直的孩子往怀里抱了抱,又拍拍背的金南浚,又怕破坏了孩子的积极性,于是说:“今天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可能一次就完全适应的,稍微休息一下。”
他了解过,恐高症是可以克服的,其中行为疗法中就是有反复刺激来对抗回避反应,全郗大概也是想通过多重的刺激来适应,可是这也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
如果全郗是郑号锡那样的程度,其实金南浚也还不会担心成这样。
但实际上他一抱全郗,就能够感觉到不怎么出汗的人,背后的衣服已经有了湿意。
真的没关系吗?
和制作组说了以后,金南浚带着全郗坐到了游乐园的座椅上休息,反正也不会把每个成员做过的每个画面都放进去,只会剪辑有趣的画面进去。
所以金南浚觉得继续勉强下去也没有必要。
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忙内他们在玩几个人绑在一起然后在空中荡起的设备。
金南浚让全郗靠着自己的肩膀,望了眼仿佛鸟一样在空中飞荡的成员,转头看着全郗。
少年脸颊边细小的汗珠,打湿了一点银蓝色的发丝。金南浚抬手抹掉那些冒出的汗珠,又摸了摸全郗的脸颊,手背手心都碰了碰。
这样热的天气,这孩子流出的却都是冷汗。
金南浚侧过头低下,用额头蹭了蹭全郗的额头:“奶郗,你不是单纯恐高吧,告诉哥是为什么。”
他直觉,比起是先天害怕高度,全郗的表现更像是有着某种心理阴影。
全郗闭着眼,金南浚低沉的声音和令人感到温暖坚实的肩膀,温柔的轻碰在脸颊上的手掌,让翻涌的记忆被慢慢平复下去。
全郗没睁眼,比往常稍微重一些呼吸声落在金南浚耳朵里,从重到逐渐的又变轻。
他听到全郗很小声,又轻的像是在说“天气有些不好”的语气叙述:“小时候,被人从高一点的地方推下去过。”
小地方的村庄,一点小事都会被放大,更何况是那样亲人全部去世的孩子,比起同情,首先流传的则是晦气和不祥。而小孩子之间的恶意很直接纯粹,当周边的大人都说着不要靠近,自然而然的认为那是异类,是不需要被容纳的存在,小小的恶作剧到最后完全失了控。
上学的路上被从小山坡推下去坠落至湖中的时候,连尖叫都来不及后,恐惧就占据了全身,那种感觉深深印在了身体里,于是本能的会开始畏惧。
好在湖水不深,也好在很小就学会了游泳,就那样活了下来。而即使冰冷的恐惧过后,却没有一个可以张开可以容纳他的怀抱。
那时候才终于深刻明白,所谓他一个人在这个人世间是怎样一种孤独的存在。
恶意无处不在,命运从未友好。
即使不愿意,他也是那么弱小,所以会在之后站在高一些的地方,忍不住的重新浮现那种毫无防备没有任何支点感觉。
说实话,很讨厌这种感觉,以前并不在意,但现在想要改变。
而听完之后的金南浚,看着还在空中飞荡的成员。
就像每当知道一点全郗的过去,心脏也被这样吊起来荡在半空一样晃晃荡荡,没有一个支点。
以前的全郗,也是这样的吧。
慢慢把全郗揽到膝盖上躺着,金南浚手掌遮去热烈的太阳,看着全郗睁开的眼睛。
黑深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即使毫无情绪,也好似蕴藏着动人的故事。
金南浚用另一个手撩开全郗的刘海,或许比起苍白安慰,这孩子更需要的是支撑点,那些过去并不是用三言两语的安慰就可以抹消,长久的陪伴和能让他真切感受到的温暖才是最重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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