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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算是被痛骂了一顿,但总算也找到了一点邓齐存在过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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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邓齐不要再度从我的记忆里消失,我去购买了一罐蚂蚁——这是我反复思考后得出的最佳解决方法。
我本以为记忆被唤醒后,就会一直停留在我的脑袋里。但很快,我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又开始变得模糊。这意味着,我需要强迫自己每十二小时从瓶子里拿出一只蚂蚁,将它捏死在手心里。
我对“死亡”和对“杀死”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死亡”,只能让我稍微清醒一小会,而强烈的“杀死”的罪恶感,可以让我持续清醒十二小时以上。
杀蚂蚁不犯法,而且,用手指碾压蚂蚁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反抗——这可以加深我的感受,让记忆停留得更久。
带上蚂蚁罐,我轻装上阵,开始了我的世界之旅——是的,别看我分析到现在并没有提起过这个世界本身,但我对它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以及,我个人的私心——我不想再在这里,这片邓齐活过的土地呆着了。虽然这话很土,但我总是在害怕我会心碎而死。每次想到邓齐,我就像吞下了一万根针,最近两天,甚至连跑步都开始步伐不稳了。
现在,我的命并不仅仅是我的命,这更是邓齐的命。
我和他的命,被某种看不见的绳索捆绑在了一起。如若可以看到我的灵魂,上面必定被名为邓齐的荆棘缠绕着。我可以不珍惜我的,但我必须要挽回他的,这是我的责任所在。
为此,我得好好地活下去。
在这半年里,我尽我可能地穷游,毫不浪漫地,像完成任务一样地,去了日本,美国,欧洲,非洲等地。
可即使是这样任务式的旅行,也让我感到了愉悦。当我立在富士山之巅,乞力马扎罗山之下时,那些瞬间,我确实忘掉了邓齐。随后我会感到深深的罪恶感,觉得自己怎么可以因为这些风景便忘记自己的目的,可事实确实如此,死去的人不会被忘记,但他只是会被埋在心里,偶尔突然出现绊我一跤,而不会长时间地停留在我的脑海里。半年后,大多数时间里,我已经不会想起邓齐了。
如果我真的有机会复活他,那么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他,死人还真的不能在活人心里占据很强大的地位。
所以,要好好活着才行啊。
由此,我确认了一件重大的事情——这个世界,确实就是那个我曾经居住过的,我眼中的“真实世界”。
世界意志的能力是有限的,很显然,“别墅世界”是现有的东西,并不需要花费它的精力,而它现有的精力,只能造出“宿舍世界”那种小小的,粗制滥造的世界。
这个世界很大,我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真的,这不在世界意志的能力范围之内。
虽然,这个世界一定程度上被它控制着,但,这绝对不是它创造的世界。
*
半年后,调整完心情的我回到了学校,焦头烂额地面对复学后自己要补齐的学分。
我起码掉了20个学分,为此要补上七八节课,而这些课程中许多和我今年的课程撞车了,还需要申请免听而后自学考试。
不是啊,事情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真实啊!
……讲真,那种恐怖片,冒险片里头,主角们冒险个几年回来,不是都可以照常上学吗?
为什么在面对了死亡的危险后,我还要面对延毕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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