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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放肆。
被搁置的喧嚣, 重新在纠缠的目光中摇摆蔓延开来。
穆子绥手撑着,覆到他身上。
两个人离得那么近。
亲吻是最自然而然的事情。
顾骄垂下睫毛,闭着眼睛和穆子绥接吻。
他们的窗子正对着海,一下一下的拍岸声格外明显。
白天先是在鬼屋里面受惊吓, 又拍了一天节目,顾骄精神有些困乏,在被窝里紧紧挨着穆子绥。穆子绥一方面知道他害怕, 绝口不谈鬼屋的事情,另一方面又对小朋友的粘人十分受用。
他很喜欢抱着顾骄,从后颈开始,顺着背脊一路抚摸到腰肢。再隔三差五的,落一个吻在耳边或者别的地方。
“水族馆好不好看?”
“很美,”顾骄想起一些旧事:“小时候和家人到海边旅游过,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还是翻相册看到,妈妈告诉我的。”
穆子绥亲一亲顾骄的唇角。他赠予顾骄的吻一贯恰到好处,此刻正是种无言的温存,让顾骄情绪复又安稳下来。
顾骄有点想家了,还有妈妈。
他这个年纪本该最不知愁,肆无忌惮、无所牵绊。
穆子绥是见过十五岁的顾骄的,在舞台上,熠熠生辉。
无意看完演出的第二天,顾骄那个剧组的公众号上邀请爱好者,参加表演体验课。他在这座城市漫无目的,无从打发时间,就去了。
校服下的少年身形单薄,一放学就背着书包到练习室来。
他在同龄人中很惹眼,有小女生扎堆在后排讨论、或者偷偷看他,大胆些的跟他说话。顾骄理都不理的,女生贴上来他都先退半步再说话。
当演示给报名参加体验课的观众看时,他能自然而然去牵其他人的手、对视和说台词。结束时和他搭档的小演员还红着脸没从剧情里面缓过神,顾骄就很直接地说:“你刚才台词念错了三处。”
那个时候顾骄还不到他肩膀高,虽然还没抽条,身形比例却预示着以后又是个天生优越的衣架子。眉眼间皆是蓬勃又冲撞的少年意气,偏偏还带着被娇养出的矜贵。
但一涉及到表演,顾骄就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穆子绥后来许多拍mv的小技巧,多半是那次看顾骄看会的。
穆子绥记住了顾骄,是一个很特别的小朋友。
他翘了一个礼拜的课,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无所事事。
他去听教堂的钟声、鸽子扑棱棱飞远。广场上有流浪歌手在吹萨克斯,人群在夕阳里来来去去。他记住的那位很特别的小朋友,和同学背着书包路过。过了一会又一个人跑回来,在歌手面前放下了什么东西。
流浪歌手生意冷清,边吹边瞄了一眼下午唯一的收入——是一颗硬币大小的小星星。他气不打一处来,将之视为小孩子的恶作剧。
他正准备把这个碍眼的小东西从盒子里扔出去,面前停了一个人。
“给我吧。”穆子绥掏出几张钱。
流浪歌手不觉得世上会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情,翻来覆去抛着那颗铜制星星,试图看出什么端倪。但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毫无亮点的小物件。
他把东西丢给穆子绥:“哥们,你买这个干吗?”
穆子绥掏出纸巾擦了几遍,小小的、铜制的星星被越擦越亮。在夕阳的余晖中,默默地绽放着属于自己的辉光。
他把宝物妥善收进口袋:“买梦想。”
“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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