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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顾骄在睡觉前接到了前辈的电话。按时差算,他那边是凌晨三四点。
“顾骄。”
“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茫然与酸楚的情绪涌了上来,每一句话落到耳边,顾骄心里都会传来钝钝的难受。
“我好困。”顾骄在心里说着对不起。他在说谎话。
“知道我为什么醒着吗?”
“嗯?”
“受凉了。”难怪他的声音低哑。
“前辈要注意身体。”
“也许是因为生病,稍微有点寂寞。想听见小朋友的声音……”
“我……”
“没关系的,早点休息。”
但凡顾骄稍稍追过人,就会悟出来这招叫“以退为进”。而不是继续陪着前辈说话,一边暗地厌恶无法冷硬下心的自己。
他的段位差穆子绥太多。几轮攻势下来,穆子绥就猜到了顾骄在躲他。至于原因,却是怎么哄也没泄露分毫。
温水煮青蛙煮了半个小时,穆子绥自然而然问他:“明天什么时候有空?”
顾骄很想拒绝,但又觉得前辈在异国他乡生病确实不好受,也让他难以放心。“中午吧。”
校庆如期而至,他们班作品完成度很高,台下掌声和笑声都是有的。
不过顾骄是带伤演出,好多同学都觉得可惜,因此班长提出等顾骄手伤愈合后再拍一个正式版时,班里传来一大片响应声。
顾骄自然不会反对,他打着石膏上台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可以,他也想给这次表演留下一个完美的落幕。只是……“我下个月没什么空。”拆完石膏,差不多就要进剧组了。
“正好可以再练练,感觉这次上台还是有些绷。”
“一个月的排练还是太紧了。”
录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最迟在学期末,他们会向学校演出厅申请,重新正式拍一次留以纪念。
进组后顾骄倒真的是没时间再去做其他事情了。
导演拉着他赶进度,从天亮拍到深夜。
顾骄在表演上并非体验派。
一个荧幕角色的光阴跨度,可以说是很长,跨越不知多少春秋生老病死。但亦是短的,剧里几十集的时间,便把一生道尽。悲与欢寸寸折叠在编剧安排好的情节点上。合格的演员最需要做的,不外乎通过既定的情节点将人物确立起来。
他也有与角色共情的时刻,自上而下浸入半个自己,去体验描摹角色的人生历程。而另外半个,则是脱离的,带着审视角度分析该用怎样的表演方式。
顾骄的基本功扎实得没话讲,十几年来他有大量的理论学习、积累素材、观察和实践。但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也就很难描摹出那份味道。
黑色幽默一点,家境遭逢巨变,对他的表演未尝不是一件收获。起码顾骄知道,痛极了是会喘不过气来的,弓着身子痉挛到怀疑失去了控制力。厌恶的情绪连着胃部,会引发干呕……
但他不知道,情窦初开的心动是怎样的。石力让他在初见翠娘的部分,演出整个人都在发光的样子。
正因为顾骄大部分镜头都拍得行云流水,导演才下意识对他要求更加严苛。已经拍好的几版水准已经够得上精品了,石力却还是推他一把,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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