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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归位。
可是自己是不是太依赖前辈了。
顾骄嘴里塞着糖,却没办法盖掉冲剂残存的苦味。他声音没什么力气说道:“前辈,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对他太好,会让他患得患失。
这次生病被温柔对待了,如果以后病中得不到温柔,他肯定会很难过的。
穆子绥显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乱想。”
“真的。”
穆子绥垂下眼睫,小朋友睁着乌黑湿润的眼睛和他对视。
人生病了总是容易想东想西,何况小朋友并不是一个有底气的人。
顾骄没有退路,本该是他港湾和避风所的地方早就破碎了。他的所有瞻前顾后、犹豫踟蹰,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穆子绥陪他说了一夜很幼稚的话。
从“赚很多钱生病了就找护工”说到“妈妈很快就会醒”,再到“想去英国读戏剧表演的硕士”……乱七八糟的,有的东西顾骄可能只想过一两次,并没有真正想要去执行。
第二天醒过来,顾骄脑袋不晕了,却不可避免想到晚上的傻事。好在穆子绥绝口不提那些小秘密,这让他自在很多。
“饿了吗?”穆子绥探了探他的温度,已经降到正常的体温。
是有些饿,但发烧出了一身汗,黏在皮肤上不舒服。“想洗澡。”
等到想洗澡了,顾骄才真的体会到了上石膏有多不方便。
穆子绥趁他睡着,检查过他的伤口位置,就连两个手肘都有不同程度的蹭伤,自然不许顾骄单独洗澡以免沾水。
“我帮你洗。”
顾骄在汗黏着不舒服和要面子之间纠结半天,还是被穆子绥强行打包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个特别大的浴缸,四面都是黑色大理石包边的平台,水面蒸腾着白茫茫的热气。
通过这个截然不同的浴室,他才察觉到住的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顾骄眼睁睁看着穆子绥解开他的衣扣,一颗接着一颗,然后在他受伤的地方裹了厚厚几层防水套。
接着,穆子绥的手指搭上了顾骄的裤沿。
顾骄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他找了个话题,试图缓解眼前的尴尬:“我们现在住在哪里?”但他的那点注意力,全在和胯骨接触的凉意上。
穆子绥的声音仍是理智又清晰:“员工宿舍。”
“抬腿。”
顾骄挪动幅度很大,配合穆子绥动作极快蹭掉两条裤腿,坐到了水里面。
“给我的吗?”
“嗯,在你学校旁边。”穆子绥语气一下变得很正经:“以后回来吃饭,不住宿舍了。不管什么性质的出差,小何要跟着你。”
“这只是个意外,”为了避免沾到水,顾骄把手放在大理石上。他小声辩驳:“其他人参加《在路上》也没有带助理啊。”
“防止以后再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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