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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变迁,也从座无虚席变得无人问津。

为了经济效应,当地不得不将老剧院拆除,扩建了荷塘面积,打出新型生态公园的名号吸引游客。新建的剧院缩水了一倍,坐落在公园不起眼的旮旯。

顾骄始终记得,他的话剧老师在第一堂课说的话——文化工作者理应承担起自身的使命。

因此当穆子绥告诉顾骄,他想在歌中加入临江剧元素时,顾骄毫无异议点了头。

抵达临江已是中午,顾骄和穆子绥在飞机上多少吃了点东西,落地便直奔湿地公园。

剧院的工作人员翘首多时,对临江剧而言,这会是一次非常难得的宣传机会。

柳派第四代传人、临江剧院名誉院长汪半凡女士亲自接待了他们。

汪女士六十一的高龄,戴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朴素低调。

“小穆和小顾,你们好你们好!欢迎你们来我们剧院作客学习。”她说话的嗓音圆润柔和,一出声就是听觉享受。

“汪老师好,我们来向您讨教临江剧的唱法。”

顾骄跟在穆子绥后面乖乖打了招呼:“汪老师好。”

汪半凡女士和穆子绥认识,她一直很欣赏这个年轻人,连带着对穆子绥带来的顾骄也非常喜欢。

想唱戏,头一件要学的是发音。临江剧是以当地方言改良形成的,多入声,带翘舌声母。没接触过的人想要发音地道,只能靠多练。

他们每人都有几句戏词要唱,要记三四十个字的发音。

汪半凡一个字一个字掰碎了教给他们。“来小顾跟我一下啊,你记得——”

“你记得——”顾骄目不转睛盯着老师,把刚刚记住的发音唱了出来。

“发音是对了,但还有些欠缺啊,它这个里面是有很多层次起伏的。‘记’要下来、顿住、上去、再下来,再下来。”

“有很多转音。”穆子绥在一旁补充。

“对,很多转音。我们争取上台时好好表现,因为这个呢,在戏迷的耳朵里,一点细节处理得不好都是能听出来的。”

顾骄拿了个本子,专门记唱腔的种种注意事项。几乎每个字底下都画满了起起伏伏的剪头,和其他奇怪的标注。

穆子绥亦然。

剧院五点下班。汪半凡为了教他们,多留了一个小时,把所有唱词都解说和带着唱了三遍。

她谢绝了穆子绥请晚饭的提议:“你们走吧,我就住在附近,家里人在等我一起吃呢。”

天色擦黑,却仍有夕阳。

顾骄在车里回头看了眼剧院。新修的剧院因余晖显出几分历史感,远望就像坐说玄宗的白头宫女,不复过去风光。

穆子绥给这次学戏排了两天半的时间。

正值繁夏,荷花竞相盛放,来湿地公园旅游的人很多,因此没几家酒店有能订的空房。

好在顾骄和穆子绥都接受双人间,助理才在网上给他们订到了安保足够严密的酒店。

顾骄一天没坐下来好好吃东西了。

他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想着等过两天结束了,要去吃顿肉。顺便请穆子绥一起去,多少也有还人情的意思。

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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