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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李水鸿。
那种举止彬彬有礼,与所有人拉开距离,压抑又克制,面上却温和熨帖的感觉。
宁子平一改往日冷淡,冲他招手,让他坐在自己对面。除导演编剧副导外,其余几位都是专业的演员,坐下之后专心探讨起来。
这部电影的灵魂在于男主,男主角一个人的戏份占据了一半多。为此,江秋十的想法最为重要。
他说着说着,坐他身侧的导演发觉对方唇色有那么一点苍白,讨论间隙,他问:“身体不舒服?”
江秋十自然地回答:“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
事实上,胃部爆发的抽痛感如洪水爆发,席卷而上,疼痛的知觉四散到每一根神经。他忍耐着坐在原位,面上认真听,趁其他人发言时,悄悄用力一咬唇,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苍白。
白瓷杯里晃荡出的倒影,面色要自然了不少。
一场剧本研讨会顺利结束,整部本子剖析下来,头晕脑胀之余,大家对电影的信心高了不少。
回房后,江秋十坐在窗边往下看,一点一点吃着包里准备好的小面包,那股疼痛缓解些许后,他伸手继续要拿,却在包里摸出了止痛药瓶。
指尖摩挲着瓶子,眼睫颤动两下,犹豫了一会儿,江秋十松开手,把药瓶放了回去。
李水鸿,正好是一个无时不刻不承受着自我折磨,并忍耐痛苦的人。
这点痛来得刚刚好,就随它吧。
他转身下楼。
剧组正在确定拍摄地点,这儿什么都不贵,就是房价不便宜,甭管买还是租,几个月下来,剧组绝对吃不消。
导演和制片人一边商量,一边沿着碗沿转圈儿式喝面茶,见男主角来了,拉个座位给他。江秋十就这么听着两人吵架似的商量。
导演想在本地拍,制片人考虑预算不同意,加上北方室外太冷,他想把地点挪到南方。
拍摄时间倒是确定了,一礼拜后是个好日子,宜开机。
江秋十听他们争完了,才说明来意。
开机后两三天,江秋十需要请假去台湾一趟。
他有两部作品,都入围了金马奖。
导演本来很暴躁——和制片人争吵输了。他不喜欢南方湿哒哒的冬天,却因没钱的死穴不得不妥协。乍一听男主角还没开拍就说请假,光滑圆润的面庞立时要皱成怒目金刚,再一听是去颁奖晚会,立马同意了。
江秋十身上已经有了几座奖杯,要是这次能拿下金马奖影帝,对电影百利而无一害。
“小伙子加油!”导演沙包大的拳头一比,“你演得好,肯定没问题。”
江秋十笑笑:“借您吉言,也祝我们新戏开拍大吉。”
室内有暖气,他厚重的大衣脱在一旁,内里黑色毛衣映衬得皮肤有些苍白。
他整个人在灯光下白得发光,就连双眼亦是明亮如星。
如果现场的是粉丝,看了必然心动不已。
导演打量他,心里却想开拍以后该上多少黑粉,镜头里才不会曝光。
不知是不是应了这句话,剧组集体转移到南方,从找场地到开机仪式,一切都顺顺利利,老天爷也赏脸,天气适宜。
按惯例,桌面摆了一整只烤乳猪和不少水果,台上摆了一排排大麦。主创们挨个上香拜过关二爷后,避一旁看鞭炮震天响。
导演和制片人持刀,其余人搭上手,一齐切下乳猪。
“开拍大吉!”
“票房大卖!”
“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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