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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虽短短数十年,然而日日夜夜,又何其漫长!公孙钤,你痴心一片,着实令我敬佩。若要与他心意相通,何不将旧事与他说明白,也省得憋在心里,熬得辛苦!”
慕容离言之恳切,丝毫没有虚情假意,公孙钤听得分明。
想来,他也曾为前尘旧事所困,而如今已然看得透彻。这,大约是那位天权王的功劳吧。
公孙钤拿着短剑,想着慕容离劝他与陵光说明白的话,不由得动摇了心思。逼迫陵光做出选择,他实在做不到,可说得明白些,二人之间少些尴尬疏离,倒也是好的。册立王君大典在即,成婚之后他就要搬入王上寝宫,届时同床共枕,总不能仍以君臣之礼相待吧?
陵光不在寝宫里,问了近侍,近侍结结巴巴,含糊其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公孙钤渐渐便心凉了,最终还是挪动脚步,去了地宫。
这一次,陵光没有昏倒在裘振棺椁前。他只是坐在台阶上,一只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撑着头,对着裘振的牌位发呆。陵光生得肤白,一哭起来眼眶便显得格外红,令人不注意都难。瞥见公孙钤的身影,陵光下意识地抬手遮眼睛,被公孙钤拦住,将短剑塞进了他手里。
公孙钤行了半礼,转身就走。
陵光愣住,旋即起身去抓他衣袖,没料想踩到了自己衣摆,一个踉跄摔下了台阶,扑倒在地,额头膝盖都磕在石板上,痛得他不知道捂住哪里才好,忍住了眼泪,没忍住呼痛。
公孙钤闻声反应过来,已是迟了。他将陵光扶起,陵光趁机抱住他的腰,颤抖着声音唤他的名字。
“你别生气……别生气了……”陵光哽咽道,“这是最后一次,孤王……我,我是与他来道别……”
刹那间,所有的委屈都不翼而飞。
公孙钤笑了,他将陵光紧紧搂在怀里,哪怕那柄短剑就隔在二人中间,他也不在意。
他明白过来了,在意前尘旧事更多的,不是陵光,而是他自己啊!他自以为坦荡,其实不过是自卑,怕王上一直把他当做裘少将军的影子罢了。
可陵光不傻,陵光早就把他们二人分得清清楚楚,陵光的心里若是没把他公孙钤当做今生的依恋,又怎会以册立王君之名,情愿为他孕育子嗣呢?
公孙钤避过所有人把陵光偷偷带到朱雀宫大殿里,吻上他双唇,引得二人俱是情动不已难以自制之时,天权王带了一个小娃娃,把心高气傲的天枢副相仲大人气得差点儿拔剑。
一进门,执明就把七八岁的娃娃往孟章怀里塞,沉甸甸的重量让从未抱过孩子的孟章吃不消,可又不能随手扔了。这孩子对他格外亲近,叫得软软甜甜,一口一个哥哥,渐渐地让孟章有些触动,只恨不得这就是自己亲弟弟,也好让自己过一把兄长的瘾。尽管仍是绷着脸,却忍不住拿了甜点去哄,端了水来喂。
“天枢王也到了立后的年纪,若本王有个妹妹,定要与天枢联姻,将来本王的外甥似天枢王这般清秀,真是再好不过了。”说得如此诚恳,好像他真有个妹妹似的。
“天权王早过及冠,怎么还不立后呢?莫不是……”仲堃仪冷笑,没有说下去。言外之意,自然是——只怕有病。
“立后?本王不立后。本王要跟天璇王一样册立王君。人选么,你们都认识啊,就是阿离。怎么样?本王眼光不错吧?阿离生得好,又聪明,从不花心,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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