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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青涩,不足以创作出立意深远的神剧,但要做到在经典里锦上添花还是绰绰有余。
老牌的戏剧被年轻人加入新潮流,倒也显示出几分别样的韵味来。
良淘看得津津有味,杨焱却觉无聊又发闷。
他这个人很奇怪,缺乏对一般戏剧的共鸣感,却在艺考面试时凭借某导演的“废片”剧本一鸣惊人,进了南艺。
专业课的老师评价他是“太过自我的演员”,状态极其依赖剧本,上下限都很宽泛,属于要和天才导演相互成就的类型。
很显然,目前台上没出现能够成就杨焱的导演。改编的剧本看上去新颖,实际并未脱离陈旧的壳子,杨焱看了半个来小时,眼皮不住的耷拉,竟沉沉睡了好几个节目。
他是被良淘推醒的。
“走了。”
杨焱睡眼惺忪的抬头,含糊“嗯?”一下。
“最后一个节目了,那瘟神就要出来了,你不走?”
杨焱清醒一些,他揉揉眼睛,坐直了。
“你不打算走?”良淘看他这架势,了然。
“腿睡麻了。”杨焱懒散的说,“等不麻了再走吧。”
良淘还想说什么,台上灯光一亮,戏剧开场了。
“林思霁……”前座的评委翻着资料,小声交谈,“预选那个……是他吧。”
“是,这孩子给我印象太深了,很有天赋……”
“他这次还是没找到演员吗?”
“是吧,资料上写着一个人……”
“可惜了……这么好的本子……”
细琐的交谈传入杨焱耳中,他心轻轻被挠一下,难得的勾起些好奇。
舞台上只摆着一把椅子,显得有些空荡。
一束光照在椅子的左侧,林思霁沉默的站在光线中心。
他没戴眼镜,纤长的睫毛挂起锥光,脸颊上落下阴影扇形。
这样的他,带着些肃穆的神性,和昨晚那个假笑着没收外卖的风骚学长判若两人。
“便装演出?”
良淘小声嘀咕。
杨焱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这才发现林思霁身着黑色高领毛衣、休闲裤,脚踩运动鞋。
好不正式的戏服。
杨焱想。
这倒又有些符合他之前形象了。
林思霁迈开步子,灯光追随他。
他抬手,在空气中敲两下。
“咚咚!”
杨焱一愣。
观众席也一愣。
明显的敲击木门声响,可现场分明没有门。
观众很快反应过来。
是音效。
配音的音效和动作高度契合,专业的戏剧里常见,业余的校园比赛却很难得。
台下小声惊呼,台上林思霁又抬手。
“咚!”
这次他只敲了一下,手便停在空中,不动了。
他的表情忽地僵硬,随后变为失落。最终,他垂下手,对着门站了一会儿,拉开门,走进房间。
拉门关门的音效也配合完美,令人牙酸的门轴转动声响,留给人无尽的遐思。
观众的期待感被这奇妙的开场拉满,他们纷纷坐直,想看看这最终登台的戏剧有什么样的魅力。
他们失望了。
如果说这出戏剧是老虎头开局,那它一定有史莱姆的身体,和蚯蚓的尾巴。
它的内容还是很有意思的,讲述了一个二战英国士兵,回忆战争过程。
士兵是被迫参军的,他参军年龄不大,上战场腿都站不稳,被绞肉机一般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
他每日都在害怕,枪端不稳,甚至几次想做逃兵。
支撑他战斗下去的信念是家乡的姑娘。
他们牵过手接过吻,战争开始前在枯萎的胡桃树下结了婚。他们的房子在伦敦第四街道的巷口,穿过长廊,拉开门窗,褐红色头发的姑娘坐在那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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