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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领主。”

尤狄特从怀里取出一副手套递了过去。

夏佐伊接过来,却并未戴上。

他白皙的手从保暖的棉套里伸出,先是将手套塞进斗篷内的口袋,然后接过伞往帕尔湖边走去。

尤狄特看了看,略微不放心领主独自撑伞的模样。

但到底遵循命令带着身后的仆人先行离开,不多时便全部走进了城堡。

而此刻,夏佐伊已经来到了赛加洛特的身边,眉头一皱。

——教皇冕下没有戴着帽子,果然也没有戴着手套。

他白皙的脸和手在冰雪的映衬下仿佛白玉石雕刻的一般,剔透但也冰凉。

夏佐伊承认自己有点心疼,他一手扬起棉套说:“伸进来。”

赛加洛特将一只手伸了进去。

棉套是通的,两个人、两只手在里面相遇,后伸进去的冰凉指尖悄悄地碰了碰暖洋洋的手指。

但夏佐伊却马上将棉套里的那只手伸了出来。

他一手举着伞,伸出来的手从斗篷里拿出刚才尤狄特给他的手套,递过去。

“喏,戴上。”

赛加洛特没有说话,乖乖听话。

两只手都戴好手套后,他接过夏佐伊举着的伞,轻声道:“还是吓到你了,这两天都在躲着我。”

夏佐伊想说自己并没有被吓到……

不,还是吓到了。

但这种“吓到”与教皇所理解的意思并不一样。

他不是被违背世俗和常理的“同性相爱等于有罪”的这种情爱所吓到,而是被对他表露心迹的人吓到了。

这人,偏偏还是定罪所有“同性罪论”的制裁者。

夏佐伊总有种不确信的感觉。

在没有理清思路之前,他当然要躲着教皇走,但这才刚过去几天?

两天而已。

“冕下,您不是说不急,可以等么……”

赛加洛特温和地笑了笑:“我在等你的回答,但不希望你躲着我,待在我能够看见的地方,我不逼你。”

不待在你可以看见的地方,你就会逼我吗?

夏佐伊两只手空闲下来,又揣进了棉套里,下巴往毛绒绒的围领处一埋,不想说话了。

他就像是一只缩在窝里观望的猫,即使外面摆满了小鱼干和猫罐头,也只是抽了抽鼻子,随即不再动弹。

虽然外面诱惑力充足,可是他不能完全确认没有了危险。

赛加洛特却要将他勾到窝外面。

他戴着手套的右手落在夏佐伊的身后,拍去被风斜刺里吹过来的雪花,道:“我等你的回答,但我只接受我想要听见的答复。”

这不是逼他在做肯定句回答么。

夏佐伊:“你有罪。”

赛加洛特的声音像是纠缠在纷纷落落的雪花中,随着风飘进夏佐伊的耳朵里:“是,我有罪。”

“因为我爱上了一朵被荆棘环绕的小玫瑰。”

这朵玫瑰娇艳美丽,腿边臣服着荆棘,扎根于坚硬的土壤,不惧风雨……

夏佐伊藏在帽子里的耳尖一红。

他没有想到教皇竟然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冕下您身为教皇,难道不应该以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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