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2 / 2)
程沅:“……”
这是什么比方法,程沅茫然地想。
“那时候陛下养在王爷身边,想要什么,只要拽拽王爷的袖子就能成——你看过江凌小时候跟明远撒娇讨宠吧,那都是从这学的。”谢珏把手里的热毛巾丢到桌上,笑着说道:“后来还是陛下登了基,王爷觉得这样容易把他娇惯坏,这才收敛了许多,看着严厉起来。”
程沅:“……”
——真是看不出来,程沅想。
“别说,我当初在猎场知道陛下心意的时候,就知道得有今天这么一天。”谢珏越说越来劲,堂堂一个镇国将军,说起这等事儿来竟然跟村口纳针线聊闲天的妇人一样兴致勃勃:“王爷是什么人啊,他哪能经得起陛下那么软磨硬泡,就算是一时间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只要陛下坚持,天长日久下来,他迟早有一天心软。”
程沅:“……”
“所以还是明远看得明白,知道从王爷身上下功夫。”谢小将军摇摇头,感慨道:“可惜王爷自己也心志不坚——现在可好,陛下连后都有了,以后估摸着也就这么定下了。我瞧着陛下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回京之后就该敲打那些朝臣了。他和王爷这事儿虽然不能大张旗鼓地过明面,但是凭陛下的性格,估计也不会刻意瞒着。”
程沅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道:“什么意思,陛下还想光明正大地承认这事儿?”
“谁知道呢。”谢珏自己也摸不准宁衍的心意,只能耸了耸肩,说道:“就看陛下怎么想了——不过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在乎他俩的事儿?”
程沅被他问得怔住了,短暂地犹豫了一瞬。
宁衍绝嗣的事儿那样大,他跟谁也不敢说,也没敢告诉谢珏。
宁衍最初让他瞒着宁怀瑾,程沅还能理解,左不过是怕宁怀瑾担心他,或是怕影响他的计划。可现在宁靖已经领回来了,名分上的后嗣也已经有了,程沅闹不懂,为什么宁衍还要着重留意叫他瞒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宁怀瑾越来问他宁衍的情况,他心里就越没底。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又不能指手画脚地去规劝陛下要“坦诚”。以至于程沅虽总觉得这样不太好,但到底也不敢说什么。
“没什么。”程沅胡乱糊弄了一句,转移话头道:“对了,听说陛下已经定好回京的日子了?”
“定好了。”谢珏未曾起疑,点了点头,说道:“就十月初一。”
正文 ——在这宫里,死有什么可怕的。
小佛堂内,阮茵站在屋中,借着满屋的烛火光亮,沉默而怨恨地看着灵台上宁宗源的牌位。
短短两年不到,阮茵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她保养得当的脸迅速地衰败下去,逐渐地,连胭脂水粉也遮不住她的沧桑了。她的长发变得灰白交错,眼中布满血丝,远远望去,就像一尊腐朽的老旧塑像。
宁铮暴毙的消息日前就已经传回了京城,阮茵当时被困在自己的寝宫内,听闻消息时居然不悲不痛,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传信的内侍是江晓寒的人,当时只觉得阮茵或许是疯了,自知事情败露翻身无望,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