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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宁衍还是说了实话。
“是。”宁衍说:“因为我想跟皇叔过一辈子,坦坦荡荡,顺顺利利地过一辈子。”
宁怀瑾的唇瓣抖了抖,没再说出话来。
那个困扰他这么多天的噩梦在这一刻终于成了真——宁衍是真的剖开了自己的胸口,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了。
正文 ——我拿他没有办法。
这些天在外头,宁衍看似游刃有余,实际上也并不是完全气定神闲的。
他身在敌军腹地,面对着一个随时想将他杀之而后快的亲兄弟,仿佛一座孤岛般被暗地里的千万兵马围困着,要说完全不怕,那是骗人的。
四下无人时,他心里也慌。说服沈听荷,带走宁铮的幼子,然后以沈听荷的掩护逃出安庆府,这无疑是宁衍提前就算计好的路,但也是当时情况下他最好的一条出路。
这条计谋环环相扣,每一步都险之又险,其中若有一环出了差错,那便不是现在这种有惊无险的情形了。
无论是沈听荷真的是个毫无主见的后宅女人,还是宁铮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在宁怀瑾起兵那一瞬间便要带着他一起走——其后果都是宁衍自己都不敢去想的。
甚至于在安庆府时,宁衍诓骗宁铮的话也不全是假话——起码那封诏书是真的有过,只不过在他安全脱身的那一刻,他就从秦六手里要回了那封信,又打发人去京中给江晓寒和景湛各自报了平安而已。
宁衍自己也心知肚明,他此行远远不仅仅是“冒险”这样简单,甚至说一句“玩命”也不为过。可他依旧去了,且跟谁都没有商量过。
“我喜欢皇叔,这绝不是一句空话,也不是冲动之言。”宁衍一字一顿,认真道:“我当初就告诉皇叔,我既说出这句话,便是情之所钟,敢让天地神明都知晓,朕也绝不后退。”
宁衍说着向前一步,声音似有颤抖,却坚定地很:“所以我早想过了,我既然要跟皇叔在一起一辈子,那就要干干净净的在一辈子。什么后宫子嗣,既然我看中了皇叔,我就只想一心一意地对皇叔。”
“我不能肆意妄为对不起江山,但我也不想被什么所谓“大局”辖制着对不起皇叔,现在这样便是最好的结果。”宁衍说:“那孩子是三哥的嫡子,论起嫡庶血脉来,倒比我还要名正言顺许多——百年后闭了眼睛,我也能跟先帝和祖宗们交代。”
这些话显然不是他临时起意,而是早已经在心里想过千百遍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才终于能让他不吐不快。
宁怀瑾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这样的心意太沉太重了,几乎是承载了宁衍往后余生的所有真情。年轻的少年人将其一股脑地翻出来捧在手里,说给就给,给得毫不犹豫,毫无保留,似乎压根没想过“以后”应该如何。
宁怀瑾不得不为之触动,却也不得不惶恐。
因为他一边不敢担当这种近乎于沉重的爱意,一边又因为自己没法拿出这样不计后果的情谊而觉得于心有愧。
他自认不能训斥宁衍,也不能指责他什么,否则岂不是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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