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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荷眉宇间夹着几分愁绪,她捋着孩子身上薄薄的衣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叫娘亲。”沈听荷说。
可惜小儿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心里装着多少惶恐和不安,只一味地咯咯直笑,伸手去抓沈听荷领口的一朵珠花扣。
那珠花扣缝得并不严实,沈听荷怕他拽断了往嘴里塞,于是连忙将他抱到床上坐好,一边下床一边唤侍女,想换件里衣。
可她唤了两声外头都没人应,沈听荷觉得有些不对,她那侍女最是机灵,现在也未曾夜深,按理说不会睡得这样死。
于是沈听荷想了想,将儿子抱回小床内,将四周的围栏挂好,踩着鞋出去查看情况。
然而本应守在茶炉旁的侍女居然莫名地不见了踪影,茶炉在火上咕嘟嘟地响着,地上的被褥还有人睡过的痕迹,可人确实不见了。
沈听荷仔细想了想,不记得有听见人出去的声音,心里不免疑惑几分,下意识拢紧了衣衫走出房门查看情况。
然而沈听荷一推开门便愣住了,外头不知何时起了大片大片的浓雾,月色近乎于无,整个院子黑沉沉的,半点人声都听不见。
沈听荷心里莫名地一颤,下意识喊道:“来人!”
——无人应声。
这屋里屋外少说十几个侍女,却一个都没人回答她,沈听荷心里怦怦直跳,慌乱地往外走。廊下守夜的两个侍女虽然还在,却已经是睡得人事不知,饶是她怎么叫都醒不过来。
沈听荷有些怕了。
她不清楚这变故是从何而来,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有心想要出去唤外头值夜的侍卫,却又没勇气走进雾气之中。
正在她犹豫时,雾气里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沈听荷吓了一跳,颤声问道:“什么人!”
那声音并未回答,而是紧接着又叹了口气。那声音听起来非男非女,颇为虚无缥缈,只像是从虚空中传来的一般。
“——及时回头,好自为之。”
那声音方歇,忽而一阵风过,紧接着屋内便传来幼子的嚎哭声。那声音太过尖锐,沈听荷心神一颤,下意识转身冲回了屋内。
幼小的孩童在小摇床里张着手臂哭得厉害,沈听荷连忙扑到床前,将孩子抱了起来。
“怎么了,幺儿。”沈听荷急急忙忙地抹掉孩子脸上的眼泪,心急如焚地打量着他,想看看他身上有什么不适。
那孩子听不懂母亲的话,只是一味地哭,哭得抽噎不止,直往母亲身上扑。
幼子手臂上的袖子被蹭开了一截,沈听荷眼神一扫,却忽而看见了上头一点些微的红痕。
沈听荷微微一愣,下意识抹了一把,那红痕却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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