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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尽人事而知天命,许多事不可强求。但看在我与宁衍多年情分上,我不妨以‘景湛’的名义来跟王爷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宁铮问。
“我保他一命。”江凌说:“作为交换,我为王爷当个说客,去替你向宁衍要出传国玉玺。”
玉玺对宁铮而言是个不错的诱惑,有了玉玺,就意味着他想要的传位诏书也能一并拿到。到那时,虽然全天下都知道他是造反起兵,但有了诏书,也没人再敢说一句“名不正言不顺”。
但饶是如此,宁铮依旧没有贸然答应江凌。
对他来说,这位“国师”来得太巧,也太快了,宁铮虽然有心留他为自己所用,却也不敢就真的毫无顾忌地全然信任他。
江凌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未曾与他多纠缠,只说自己远道而来过于疲累,先回客栈歇息了。
宁铮这一晚上在言语吃了两次亏,怕多说多错,也没过多挽留,而是叫了个亲近的下属,好好地将江凌送回了客栈。
安置江凌的那间客栈在短短两个时辰内被人悄然无息地清了场,原本柜台后头站着的中年妇人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留着一小撮可笑的胡子,倚靠在柜台上胡乱地打着算盘,一见江凌进门,欲盖弥彰地低下头去,随便翻了两页账本。
屋角一位搭着白布的小二微微弯着腰,卖力地擦着手底下的桌子,时不时从余光里往门口瞥上一眼。
江凌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未曾多言,迈步上了楼。
为了便于暗哨监视,江凌的房间被特意安排在临近客栈后院的那一侧,屋中两扇窗正对着两条小巷,极易藏人。
江凌在屋内仔细检查了一遭,没发现有什么暗门夹层之类的污糟事,也就放下心来,将门窗紧闭,从随身的包袱里抽出一件深色的箭袖短衫。又从包袱最底层摸出一把不带刀鞘的锋利匕首,顺手插在了靴筒里。
走廊里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听动静是进了江凌临近的两间房。江凌静心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高手之后就吹熄了灯,就着夜色干脆地换上了夜行衣。
门窗外有人把守,江凌不想初来此地就冒险,思来想去,干脆足下一点,整个人如燕子般掠上了房顶,俯身半跪在了房梁上。
她从靴筒中抽出匕首反握在手里,微微支起腰,摸了摸房梁上的灰土,寻找到瓦片纹路,然后用手里的匕首轻巧地撬开了一片瓦。
江凌轻手轻脚地接住落下的瓦片放在房梁上,不消片刻就清出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口子。
景湛以观星卜算等事闻名天下,武功却不怎么出名。宁铮找来监视江凌的大多是军中人士,只在窗外和客栈中行走,打起精神来监视了大半夜,愣是没发现江凌早就金蝉脱壳了。
江凌轻功极好,于是连府衙这样的重兵把守之地也未曾放在眼里,犹如无人之境般在里头三进三出,几乎连厨房都进去瞅了一圈,却还是没找到宁衍的踪迹。
军营不比府衙好进,那里人多眼杂又有岗哨,饶是江凌也不敢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贸然擅闯。于是她咬了咬唇,在城中几处驻军外转了一圈,见没什么看守格外严密的地方,便暂时放弃了。
宁铮不可能将宁衍随便藏在什么守卫不严的犄角旮旯里,他能藏人的地方不多,能完全掌控在手里的就更是少之又少。江凌在庐州城里一晚上转下来,几乎已经确信,宁衍并不在这里。
既如此,她先前的谋划便要暂时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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