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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瑾的回信来得也很快,几乎是在第四天清晨便落到了宁衍手里。
“陛下不必担心。”
宁怀瑾自如其人,一板一眼地规矩分明,只笔锋处有点微微凝滞,看起来颇有几分温和意味。
“商估两城已经深入安庆府,恐怕短期内也再难向前。”宁怀瑾在信中写道:“是以臣与昭明商议,不若先就地整军,休整些许时日,用以将养生息。何况,连失两座腹地之城,宁铮必定心急如焚,定会主动出击,谋取先机。我军不若以逸待劳,来得更稳妥一些。”
宁衍见他条理分明,字里行间也没有什么愁绪,便放下了许多心。
“前线战况未名,恐不能时时回信,望陛下莫要挂怀。”宁怀瑾似乎本已落了笔,但不知为何又重新在信末的一小块空地上续写了两句:“臣一切都好,也请陛下保重。”
宁衍看完这两行字,不由得抿了抿唇,轻轻笑了笑。
“怎么这样没情趣。”宁衍小声说:“就不能挑两句好听的写写。”
但饶是如此抱怨,宁衍依旧好好地将这页纸折了起来,压在了自己桌案的镇纸下方。
宁衍书案上还摊着宁怀瑾之前看过的那副工笔——这些日子以来宁衍想起来便会画上两笔,填填补补间,竟也画出了个雏形。
宁衍今天已经画了一会儿,本想就此停下,可看完了信心情大好,想了想,又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紫毫来。
他这幅画已经大致勾出了轮廓,画得虽是大漠孤烟,却并不显得苍凉。隐世而居的村落掩在画末,袅袅炊烟升起,与远处的孤烟混于一处同归九天,瞧着倒有几分暖意。
宁衍今日手感颇好,直到午膳时分秦六来请,才恋恋不舍地搁下了笔,用雪白的宣纸将画盖了起来。
“下午若是天气好,将这幅画放出来晾晾。”宁衍临出门时也不忘吩咐道:“只是不可放在烈日下暴晒,免得晒褪了色。”
“是。”秦六应了一声,反手锁上书房大门,几步跟上宁衍,接着说道:“陛下,后头的玲珑姑娘似乎有些不适,午膳后陛下可要去一趟。”
“去吧。”宁衍算了算日子,发觉离先前与玲珑吩咐过得日子愈加临近,于是便可有可无地一点头,说道:“毕竟她还怀着身孕呢。”
秦六顿了顿,没接这句话。
“除此之外,咱们的人来报,说是宁铮已经确定到了顺昌府。”秦六垂着眼,接着说:“现在前线战事吃紧,恐怕不日他便会亲上战场了。”
正文 “等解决了你这桩事,朕就不在南阳府了”
宁衍到后院时,正赶上大夫从玲珑的屋子里头出来,宁衍冲着秦六使了个眼色,秦六便会意地拦住了大夫,说要请大夫去花厅跟宁衍回话。
这位大夫先前就听说过,说是屋里这位“夫人”腹中怀的是陛下的头一胎,便猜想着宁衍大约很看重这个孩子,在心里暗自掂量了一会儿,想着谨慎回话。
果不其然,大夫前脚进了花厅,刚刚赐座的功夫,就听宁衍开了口。
“不知玲珑的胎像如何?”宁衍问。
大夫在手里攥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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