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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阶相送,以此表示孝道和郑重。
可谁都知道宁衍此时不在京城里,阮茵拿这话出来堵礼部的嘴,简直是明晃晃的推托之词。
江晓寒垂着眼思索了一会儿,在心里颠来倒去地琢磨了几个主意,可都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宁衍不在京中,许多事情没法过他的明路,就变得不太好办。他自己又是个外臣,不像宁宗泽那样的皇亲可以随时进宫,也不好单独去见阮茵。
江晓寒又琢磨了一会儿,干脆一捶手心,决定借自己闺女一用。
正文 “个老匹夫,背后捅衍哥哥刀子。”
“说来也简单。”
江府书房内,江晓寒回过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薄册子,顺手翻了翻,从里面捡出一张窄窄的信笺,又坐回了桌前,接着说:“……把这个送到阮茵手里,就行了。”
江凌趴在江晓寒对面的书案上,闻言眨了眨眼睛,为难道:“父亲,阮茵能信我手里的东西吗?别说太阳打西边出来,这恐怕得太阳从天上掉下来才行。”
“为什么不信,这可是宁铮的亲笔所书。”江晓寒无辜道:“你真当宁铮的笔迹是那么好仿的,阮茵看不出来吗。”
“那谁知道呢。”江凌撇了撇嘴,小声戳穿道:“反正父亲肯定做过手脚了。”
小丫头大了,不太好糊弄了,江晓寒想。
于是江大人干脆“开门见山”,把手里的字条往桌上一摊,坦白道:“确实,这一张是我仿出来的。”
“日前,禁军在皇宫后山处打下了一只鸢,截下了一封信,是宁铮和阮茵的私信。”江晓寒说:“当时禁军没敢声张,只将这鸢交给了我。只可惜那信筒修了点棘手的机括,我开封时手法不对,里面的信件已经被搅碎了。”
“那父亲是怎么仿的信?”江凌问。
“我将那些碎屑拼了起来,大体还能看出里面的字样。”江晓寒说:“其实左不过是讲了前线的战况,依照陛下的吩咐,放给阮茵看看也没什么。可谁知这东西已然碎了,那还不如在其中做点手脚,好让阮茵更乖乖地去皇寺。”
“只可惜禁军的人下手没轻没重。”江晓寒叹了口气,说:“那鸢被他们打下来时,右翅被石子打得齐根折断,我养了两三日也不见好,实在不堪用了,不然也用不着你费劲了。”
江凌还是不解。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江晓寒要把这活儿交给她来办。任谁都知道,若说这整个京城里,阮茵眼里心里最痛恨的世家,非得是他们姓江的不可。当初江晓寒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宁铮踢出了京城,诚然这里面有宁宗源推波助澜的功劳,可毕竟是江晓寒开的口。
阮茵就算这辈子跟宁衍握手言和,怕也不会给姓江的什么好脸色吃。
“阿凌,你知道九王爷去劝阮茵时,是怎么跟她说吗?”江晓寒问。
江凌摇了摇头。
“他说,宁铮在安庆府大捷,一连两仗都打赢了,势头正好。所以陛下向他借兵,想要与他两道合围安庆府,好给宁铮一点好果子吃。”江晓寒说:“宁宗泽说,陛下有一个不出兵的条件——便是让他去劝说阮茵去皇寺祈福,从而换陛下不下明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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