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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同了——毕竟老天爷怎么会错呢。”

“只是可怜那孩子了。”宁怀瑾叹了口气,说:“一出生就要被当做筏子,供宁铮粉饰太平。从出生开始身上就强压着所谓‘天命’,却又不是宁铮的嫡长子,生母又是个继室,想也知道尴尬得很。”

“确实。”宁衍说。

宁铮比宁怀瑾还要大上十来岁,现在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膝下早就已经有一位嫡子了,算算年岁,跟宁衍也差不多。

沈听荷生的这个孩子,就算宁铮往他脑袋上栽再多的“天命所归”,头顶上到底还压了个大许多的亲哥哥。日后宁铮举兵北上,若真成了大业,待他百年后,这两兄弟俩还不知该如何自处。

但宁衍已经摸清了阮茵和宁铮先前的盘算,这孩子和蒋璇是一明一暗两条引线,一条比一条埋得长远。

先是阮茵要在宫内下药让他绝后,再是安庆府这边出了个“天降祥瑞”的幼子。那之后,只要阮茵将他绝后的事情捅到宗亲那边,就算宁衍再怎么不满宁铮,为了不使得这个“祥瑞”流落在外徒增事端,也不得不将这孩子带回宫内。

到那时,身在宫墙之中,在后宫浸润多年的阮茵,就有的是手段将这孩子名正言顺地变成储君。

而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这个地步,那离阮茵母子两个大获全胜也不远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宁衍兵行险招地先一步诓骗宁铮起兵,那等到这时候,他绝后的事情想必已经被阮茵传得满宗亲皆知了。

宁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宁怀瑾,心里暗暗叹了一声好险。

果真是皇后手腕,宁衍想,真是将宗亲的心意摸得透透的,连带着帝王的不得已和短处也一并算计进去了。

宁衍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残局上,沉默了片刻,搁下手里的笔。

“不下了?”宁怀瑾问。

“不下了。”宁衍笑着说:“三哥已经下了一盘好棋给我,我总得全力以赴,才能将这场残局善始善终啊。”

他和宁铮这盘棋下到现在,暂且是他略胜一筹,虽然赢得险而又险,但好在是没让宁铮将盘算好的路走下去,只能退而求其次,将那孩子当成名正言顺起兵的旗帜。

如果宁衍没料错,凭宁铮的性格,绝不会仅仅满足于世人对他幼子的吹捧,之后必定还有后招。

宁怀瑾看宁衍若有所思,便知道他心里不知道在天人交战些什么东西。他轻轻挥了挥手,十里会意地一行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是要回南阳了吗。”宁怀瑾问。

宁衍在营中待了五六天,每次要提起回去的事情总是插科打诨地不肯直说,堂堂帝王,偏偏像小孩子一样,只想着多赖一天是一天。

宁怀瑾其实明白他,知道他刚刚跟自己亲近了没几天,心里还是不安,加之最近没什么战事,便也没有硬是要赶他走。

但这次宁衍少见地没有转移话题,或是撒娇一样地反问道“皇叔是不是不想让我在这陪你”之类倒打一耙的话,而是摩挲了一会儿手里的汤婆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过虽说他答应得痛快,面上还是能看出不高兴的模样来,下棋时的兴致勃勃也没了,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宁衍揪了一下暖炉套子上泛白褪色的流苏,实在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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