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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冯?”宁衍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不记得宁铮属地的属臣有这个姓的武将。”
“这件事我和昭明也探讨过。”宁怀瑾说:“别说安庆府,在整个朝中也找不出来冯姓的武将。但看那人用兵的模样,又不像是从哪里出来的草莽,他用兵时干脆利落,虽然有些过于谨慎,但每次出兵都不会落空——想想郑绍辉那样的人先前在京中也不显山不露水,这人到底是不是朝中子弟倒也不好说。”
“倒也不必在意,坦然处之就好。”宁衍说:“这人的出身左不过是烈士遗孤,或是什么罪臣之子,倒也不必把他想成什么老天爷赏饭吃的旷世奇才。”
“罪臣之子?”宁怀瑾一愣,这事儿他先前倒是没想过,现在听宁衍这么一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十年前,父皇年迈,生怕对朝政把控不能,疑心与日俱增,三哥四哥又争着大位,谁也没少冲武将堆里下手。”宁衍说:“保不齐就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被三哥捡了回去——”
“毕竟,不是谁都有昭明那样的好运气。”宁衍说。
宁怀瑾沉默下来。
妄议先帝总不是很好听,这话宁衍说两句也就罢了,他是万万不能搭茬的。
“不过若是这样,倒也是好事。”宁衍若有所思地说。
宁怀瑾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道:“为何?”
“你看他这样宝贝桐柏县,就可见一斑了。”宁衍冲着安庆府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嗤笑道:“我那位三哥,一向是勇气有余,谋算不足,心里想什么不说都写在脸上,倒也好猜得很。他从小便是嫡子,见过的一应东西都是最好的,哪怕是谋反,也是占据着最富庶的江南腹地谋反。你说这样的人,他怎么会看上罪臣之子。”
“你的意思是——”
“当初三哥连安庆府尹都没怎么看在眼里,这些年就算是‘落魄’了些,想必也变不成礼贤下士的贤君。”宁衍说:“所以我怀疑,这人是阮茵替他搜罗的。”
“阮茵这十年来贼心不死,确实有可能背地里替宁铮纵横谋划。”宁怀瑾说。
“但你看,那姓冯的明明有用兵之才,却守着个小小县城都要这样谨慎。”宁衍意味深长地说:“显然也是背着枷锁来的。”
“你是说,宁铮也不一定完全信任这个姓冯的?”宁怀瑾问。
宁衍点了点头,说:“其实倒并不一定是有疑心,或许是对他的能耐不太信任,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总之,桐柏县大约也是这人给宁铮的一张投名状,若是这个先锋军当得好,日后便能在宁铮那堂堂正正地露上脸,若是反之——”
宁衍话未说完,留了个小小的引子,但宁怀瑾也是皇室宗亲,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若是桐柏县出了岔子,那这人在宁铮面前也会连带没脸,日后能否复起就不好说了。
宁衍没说错,他确实来得正好,宁怀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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