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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瑾用的长弓是宫中带出来的好物件,这一箭足有五六十丈,在加上他箭术颇好,竟少有失手,十箭里头九箭都能一击毙命。
而另一头,东边有宁怀瑾挡着,西边的谢珏也不怎么着急。他带着一队亲卫,借着月色的遮掩摸到桐柏县西面的城墙下,以一种极其隐秘的角度往城墙上打了好几个鹰钩锁。
这种鹰钩锁是兵部为了攻城特制出来的,锁头制成了鹰钩模样,用弓弩发射出去,可以牢牢地锁死在城墙缝隙中。这种东西大多是用来辅助攻城梯的,鹰钩后缀着一环扣一环的铁环,足以支撑三五个成年男子的重量。而城墙上的守军除非是将鹰钩整个拔出来,否则就只能砍断上头连接的铁锁才行。
而谢珏手里这一批,在出征之前已经在营里做了改装。他将上头的所有铁锁都拆了下来,一概换成了用棉线缠成的粗绳。这些粗绳在火油离浸了大半天,一捞出来呛得人直咳嗽。
桐柏县易守难攻,里头又有太多百姓,谢珏今日本就没有做攻城的打算。他将鹰钩锁两头栓上锁头,一头钉在了西侧的城墙上,另一头顺着墙根底用细线串起来。远远望去,像是织成了一张粗糙的网。
而宁怀瑾先前分出去的先锋队已经就着他的掩护已经到了城墙跟前,宁怀瑾先前便吩咐过他们,杀得了多少敌不重要,闹得越大才越重要。
于是这些兵将干脆骑着马在城下洒了一圈火油,然后干脆用火折子点燃了,又将剩下的火油泼到箭筒中,在火上燎着了缠着棉布的箭,乱七八糟地将其射上了城楼。
他们离得近,又不在乎是不是真的将箭射了进去,总之是射空了箭篓便撤退,走得是干干净净潇潇洒洒,当城上的人向下泼泥浆碎石时,他们早已撤出了几百米有余,转头跟宁怀瑾汇合去了。
但宁铮的兵士也不是吃素的,城墙上只是骚乱了一会儿,很快便有新的兵将来稳住了场子。
宁怀瑾虽不知道那姓冯的将军会不会亲自出来查看情况,但也并不想留人在城墙前冒险。他们今日来本就不是来攻城的,宁怀瑾不想弄出无谓的伤亡,再加上看到桐柏县另一头硝烟顿起,便知道是谢珏那边接上了这把手,于是干脆打了声呼哨,叫了撤退。
他俩人在桐柏县连杀人带放火,却连城墙的一点破皮儿都没擦破。桐柏县的守军一左一右地疲于奔命了整整两个时辰,闭锁城门,泼泥浆救火,拉高城墙上的木墙,忙活了整整一个早晨,等到天光乍亮之后,却连个敌军的影子都没看见。
“——让人耍了。”冯源从东城楼下来,一路气势汹汹地回了县衙,咚咚咚灌了一整杯水下去,然后狠狠将被子掼在了桌面上。
“以前没听说谢家人打起仗来这么不要脸。”冯源冷笑一声:“谢珏谢将军倒是会玩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将军莫气。”他身边一个面色白皙的年轻人笑道:“还好将军应对有方,也没让对方讨到便宜。”
“他们这一趟只杀了十来个城墙守军,你以为他们是来闹着玩的吗?”冯源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扒拉开,重新迈步出了房门。
“来人——”冯源吩咐道:“下令下去,令城中的商户暂且关了铺子,各自回家。让老刘带兵进城,挨家挨户地查验,若是各处有今日进城的,都给我送去城门处严加看守!”
桐柏县内一时间风声鹤唳,城外的宁怀瑾倒放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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