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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哪怕直到此时,宁怀瑾依旧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对宁衍有感情。
——若说没有,上头的“铁证如山”就放在那,容不得他抵赖。
——但若说有,他又实在没什么实质感。
宁怀瑾年近而立之年,家中未有家室,也从没议过亲。六年前大理寺卿家的嫡长女在他这里弑羽而归之后,满京城就再没有什么贵女敢来他面前讨没脸。
所以他这辈子到现在也没体会过“喜欢”是个什么滋味,旁人的诗词话本上说描绘情爱时,总是要么带上些“离愁”要么带上些“情痴”之类的激烈词句,仿佛没了这些跌宕起伏荡气回肠,情爱这件事就会显得平平无奇,过于单调一样。
但放在宁怀瑾这里,他却实在没法把这些词儿跟宁衍搭上边。
宁怀瑾试着将“喜欢”这种词儿在心里往宁衍身上套一套,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跟宁衍相处了十年之久,他虽然未曾觉得排斥,但却觉得十分别扭。
宁怀瑾又在地上走了两圈,心里反而越想越乱,他又实在不敢笃定说他对宁衍一定无意,整个人仿佛架在了空中,被左拉右扯,连自己也越想越糊涂。
“秦六。”宁怀瑾道:“你在吗。”
他话音未落,帐子后头便有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他的帐帘被人掀开,秦六从外头走了进来。
秦六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乍一看跟夜色融为一体,拉开帘子进门时,差点吓了宁怀瑾一跳。
“王爷。”秦六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陛下先前有令,若您有事,吩咐便可。”
“陛下——”
宁怀瑾这称呼刚一出口便顿住了,他懊恼地转过身咬了咬牙,心道自己怎么病急乱投医了。
秦六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后续,疑惑道:“王爷?”
“没什么。”宁怀瑾说:“……陛下最近怎么样?”
秦六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宁衍能怎么样,这仗还没打起来,宁衍身在大后方,当然是每天吃得好睡得香,南阳除了条件比京城差点之外,怎么看都比他们这野林子里强多了。
“大约……”秦六谨慎地说:“大约挺好的。”
宁怀瑾叹了口气,说:“本王想问,当初本王离京那些时日,陛下过得好不好。”
秦六抿了抿唇,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说。
作为影卫,他们这辈子就只有宁衍一个主子,一应都得以宁衍的利益危险,旁人的话是听也不必听的,更别说这样打探宁衍行踪和情况的问话。
但……但当初是宁衍自己吩咐,出门在外,见宁怀瑾如见他本人,一应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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