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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笑了一声,低声道:“大骗子。”
“什么?”江凌问。
“他没去江南。”宁衍说:“他去安庆府了。”
正文 布局
京城近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从官道上一骑绝尘,踏碎了满地落花。
靠后的那匹白马的背上挂着水囊和干粮袋,一看便知是要赶急路的人。
官道上的商队被身后传来的急促马蹄惊了片刻,下意识往旁边退避了些,给后头的来人让开了路。
马背上的人去势未减,扬声道了声谢,便马鞭一甩,与商队擦肩而过。
“王爷。”卫霁催马赶上他,在风中艰难地开口道:“我们这样临时出京,贸然去亲王封地,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恐怕在朝上不太好说。”
“没事。”宁怀瑾说道:“你我小心些,不叫人发现就是了。而且平江府尹与明远素有交情,他替我打过招呼,若真到了必要时,也可以请他遮掩一二。”
卫霁本来还想说,最近几个月宁衍就跟宁衍之间的关系僵了不少,赶在这样的关口去个成年亲王的封地,若是让陛下知道,难免会起别的疑心。
可现下见他主意拿得这样死,便知道劝是劝不通的。于是只能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道:“那要不要先给平江府尹传个信,去平江落脚两天,再转去安庆府,也妥帖一点。”
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宁怀瑾沉默了片刻,也点头答应了。
决定去安庆府,算是他临时起意,却不能算是一时冲动。
江晓寒的话或多或少让宁怀瑾审视了一下自己对宁衍的看法,只是这么多年的习惯到底不好在三言两句间就彻底逆转。宁怀瑾虽然尝试着将“替宁衍操心”的习惯剥离开来,从更加客观的角度去看琢磨这件事,但还是一时半会儿摸不清那个路数,想来想去只想得更乱了。
于是他干脆听了江晓寒的建议,暂且不去想除掉蒋璇的事儿了。
只是他虽然心里决定暂时放下蒋璇,将其交给宁衍自己处理,但却不能完全放下心来。思来想去,便决定干脆去安庆府一探究竟,查查宁铮最近在搞什么名堂。
江晓寒对他的决定不置可否,还好心地告诉了他些别的事情。
“……明远说什么?”宁怀瑾震惊地问:“陛下曾让你暗查安庆府?”
“有这么一回事,只是陛下查的不深,点到为止而已。”江大人挽着袖子,亲自替恭亲王磨着墨,随口笑道:“原本也是应说给王爷听的,只是这些日子以来王爷深居简出,不怎么得见。”
江晓寒说着放下手里的墨块,走到旁边的书柜前,从一个木盒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转头递给宁怀瑾。
“这是当初在安庆府查侵地案时,留下的农户证词,和一些琐碎的记录。”江晓寒说:“这点东西陛下暂时用不着,拿给王爷看看也无妨。”
宁怀瑾从江晓寒说起这件事开始,便眉头紧锁,他接过册子,随便从中间翻了两页。
这封册子出自江晓寒的手,条理分明,层次清楚,一笔一划的帐都记在上面,包括安庆府与其他地方的商船往来,和一些农户口述的卖地账目。
宁怀瑾这些年也过手过不少朝事,一双眼睛已经练出了名堂,只看了两页,就觉得这不是一件单纯的侵地案。
侵地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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