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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这种拿请安折子当睡前故事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才终于得以缓解。
因为撂了好几个月挑子的那位内阁首辅,终于赶在春分前回京了。
宁衍先前给江晓寒回信的时候,原本是叫他二月之前回来,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昆仑山今年不知怎的,一场大雪封了山,二月份的时候江晓寒才将将从山上下来,虽然是紧赶慢赶地回了京,到底也还是晚了十几天。
江晓寒入京时天色已晚,内城的城门都已经关了,好在守门的禁卫认识他,并未多说什么,看了腰牌便替他开了门,放人进去了。
他回来的急,也没提前传信给府里的人,江府守夜的小厮也没想过家里的主子这么晚了还往家里赶,从门房爬起来开门的时候脑袋都是蒙的。
精致的马车停在江府门口,还未曾停稳,车门便被从里推开了,守夜的小厮抱着个脚蹬,正想过去扶人,就见余光里一抹碧色的影子晃了过去。
等到再回头时,人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他身后的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穿了一身利落的碧色裙装,腰间和袖口用白色皮扣扣得很紧,身上也不曾佩戴钗环首饰,长发用衣裳同色的发带高高束起,手里提着一把霜色的长剑,正毫无贵女形象地伸着懒腰。
“我的大小姐。”小厮苦着脸说:“您倒是等小的扶您一把啊。”
“哎哟——”江凌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一路上躺得骨头都酥了。”
不等小厮说话,车内便传来一声轻笑:“她不乐意,你便不用管她,随她去吧。”
随着这话音,颜清也弯腰从车内钻了出来,同样不要人扶,自己站在了车边。
“早去早回。”颜清转过身冲着车内道。
江凌一愣,扑过去扒着车窗问:“父亲,您不下车啊。”
车内的江晓寒还没说话,颜清便摸了摸江凌的脑袋,替他解释道:“他要进宫去一趟——咱们回来迟了,哪怕陛下不怪罪,也理应先去宫内打个招呼。”
“也是……可这大晚上的,我也不能跟去,上次衍哥哥写信时候还说有新的好玩意要给我呢。”江凌失望地嘀咕了一声,又不死心地嘱咐道:“那父亲,你记得跟衍哥哥说,等我歇两天再进宫去看他。”
江晓寒撩开车帘,好声好气地答应道:“好。”
应付完女儿,江大人才转过头,冲着颜清笑道:“那晚上不必等我了,你先歇着。”
正文 封地
江晓寒进宫时,内宫的宫门都已经下了钥。
大半个宫城黑沉沉的,只有巡夜的内侍会时不时地在宫道上路过。
宁衍原本已经准备歇息了,只是听见江晓寒求见便又起了身。
守夜的玲珑帮他挽起了床帐,拧了块帕子替他擦手。
初春的夜里还是冷得厉害,屋内的炭盆数量一少,冷风便顺着人骨缝往身体里钻。宁衍用热腾腾的毛巾敷了手,又接过了玲珑递来的手炉。
玲珑替他打点妥当,才柔声说道:“这更深露重的,江大人有什么急事儿,非得这时候进宫。”
“朕叫老师来的。”宁衍看起来困得厉害,半合着眸子,懒洋洋地道:“朕许久没见老师了,有事要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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