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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茶具原有两个茶盏,只是去年夏日里宁衍失手打碎了一只,现下就只一个了。

而这只名为“春意闹”的茶盏,此时正四分五裂地躺在御帐的地面上,里头的冷茶泼了一地,茶叶嫩尖狼狈地粘在几片大块的碎瓷片上,因为泡得时间太久,显得有些卷曲发黄。

御帐里静得惊人,宁怀瑾右手的袖口因方才失手带翻茶盏而湿了一大片,现下正缓慢地往下滴着水。

他沉默不语地站在榻外两步远的地方,眼神似乎是落在地面碎裂的茶盏上,又似乎是什么都没有看。

宁衍方才就被茶盏碎裂的声响惊醒了片刻,当看清眼前当真是宁怀瑾时,他背后霎时间就起了一层冷汗,酒瞬间就醒了一半。

宁衍是醉了,却并不是傻了,他清楚地记得方才“梦中”发生了什么,也记得他因为分不清梦境现实,以至于跟宁怀瑾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胆大包天,无耻至极。

他的心砰砰直跳,慌得厉害,连带着手脚都有些发软。

宁衍是对宁怀瑾怀揣着不可告人的想法,也一直将其宁怀瑾视作他必要得到的人——但他无论如何没想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挑明。

先不说横在他俩人之间的君臣、叔侄身份,就单单一个断袖身份,便能带来无穷无尽的隐患。

帝王后嗣,朝堂安稳,甚至于百姓对君王的看法,百年后他与宁怀瑾的身后名——这些事宁衍不是没想过,从他决定放任自己这种想法的那一刻,他就天天都在想。

宁衍本打算一边无声无息地侵入宁怀瑾的生活,一边将这些事一一料理妥当,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与宁怀瑾摊牌。若是这样,哪怕宁怀瑾依旧觉得自己荒唐,也好歹能看见自己的诚意。日后想要再进一步,便是顺理成章。

但无论如何,绝不是现在这样,在一切都还未开始前便将这件事撕开了口子,将里头的龌龊心思翻腾出来,大咧咧地摊在宁怀瑾面前。

宁衍缓慢地撑着床榻坐了起来,他望着宁怀瑾的表情,手心渗出了一层冷汗。

宁怀瑾沉默了一会儿,也未曾看宁衍一眼,顺势垂下眼,声音平淡地道:“陛下喝醉了,今夜劝酒的不是臣。至于臣酿的那坛酒,若陛下想要,等回了京,臣便叫人启出来送进宫里,陛下不必这样心心念念。”

“你酿酒了?”宁衍忽然问。

宁怀瑾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挑中这句这样在意,瞥了一眼他的表情,皱着眉道:“嗯。”

宁衍酒醒了一半,头却还是疼。帐中烛火摇曳,宁怀瑾的身影在光晕影影绰绰,暖色的光顺着他的身侧勾出了一条明亮的边,宁衍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晕,低下头揉了揉眉心,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宁怀瑾也酿了酒,就像他三年前的那个梦一样。

大约是他实在不完全清醒,也或许宁家人是个一脉相传的一根筋,宁衍的理智明明在叫嚣着让他赶紧打住这个话题,尽力弥补,可他的情感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去了另一个方向。

——这或许是上天的预兆呢,宁衍模糊地想。

就像宁怀瑾现在明明知晓了他的心意,却也没有勃然大怒地拂袖而去,只是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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