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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臣想法子去当地县衙暗查了土地账目,也在村中跟农户们核对过,却发现这几年来,那家奴手里的地产还是在逐年递增,并未因天气和顺而有所耽误。”

笔尖上的墨迹因天寒而变得有些凝滞,带出一点斑驳的笔锋。在夜色下伏案疾书的男人动作略顿,又从砚台中续了点墨,将方才那一画重新描了一下。

他身侧的烛火摇晃一瞬,影子下,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帮他将烛台拉得更近了些。

“这些田产交付都有着契约文书,也符合律法,不算是强行侵占。”说话的是个听起来有些清冷的男声,他挪完烛台,便就着八仙桌坐在了男人身侧,挑了挑灯芯,随口说道:“加上田税也在宁铮的管辖之列,就算上报给宁衍,恐怕他也插手不了太多。”

“到也未必。”江晓寒又蘸了些墨,笑道:“咱们这位小陛下,看着年龄是小,心思可一点都不小。他命我来暗查封地时,那表情瞧着与当年先帝一模一样,都是一副带着盘算的模样。”

颜清将手中的配剑搁在了桌上,学着他的语气,稍微压低了声线,带着笑意道:“那是自然,江大人教出的孩子,自然聪明伶俐,满腹城府。”

江晓寒啧了一声,笑着道:“阿清现在也学会揶揄人了。”

伏案的男人说着,顺手从身边摸过一块软布递了过去,颜清正巧拔剑出鞘,自然地接过软布,开始擦拭剑身。

“安庆府跟江南两府地势不同,产的粮食种类也不同。江南雨水充足,多种稻米,安庆这边虽然也种稻米,但小麦和果树种的却更多,按理不会产生什么冲突。”颜清说:“何况近些年来风调雨顺的,粮产不错,若是按寻常价卖,必定不会出现交不上租的情况。”

“可问题是,它就是出现了。”江晓寒笔锋未停,说道:“我问过附近的农庄了,这几年的收粮价越收越低,说是因为年头好,所以产量太多,价格自然就降下来了。”

“胡说八道。”颜清语气微凉。

“我也觉得是胡说八道。”江晓寒说着写完了最后一笔,搁下笔,等着墨迹晾干:“村子里卖粮,除了少部分新鲜蔬菜是是扛去镇子上自己卖之外,其余大多数都要卖给收粮的。但若是收粮的心眼坏些,几个联合起来压低价钱,农户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江晓寒将信纸拿起来抖了抖,就着烛火光折好塞入信封里,又用融化了的热蜡封好口,才笑着说:“若有人刻意在压低粮价,便能轻而易举地侵田了。”

正文 冬狩

宁衍看完了信,面色自若地将信纸重新按照折痕折好塞回信封里,然后掀开毯子坐起身来。

“磨墨。”宁衍吩咐道。

玲珑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将座下一尺见方的小木桌抽出来为宁衍支好,手脚麻利地放好笔墨砚台,舀了两匙水,磨起墨来。

马车在行进过程中难免有些颠簸,宁衍用惯的砚台稍浅,玲珑不光得磨着墨,还得攥着帕子时刻看顾着,生怕墨汁颠出来污了宁衍的衣裳。

“陛下有何事需要这样着急。”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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