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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瑾从熟睡中醒来,难免弄出了些声响。外头守夜的小内侍耳朵尖,忙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候在床头轻声问道:“王爷,您起身吗。”
宁怀瑾捏了捏鼻梁,让自己清醒点,然后嗯了一声,自己伸手将一边床帐兜了上去。
替他守夜的卫霁与那小内侍一左一右地将两边的床帐拢上去挂好,宁怀瑾坐起身,望了望外头阴沉沉的天,接过小内侍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宁衍那件玄色大氅还挂在床头,正被暖炉烘着。上头的风毛也被人用布巾细细擦干了,看起来蓬松柔软。
宁怀瑾隐约还记得昨夜他与宁衍换了大氅的事,只是不知为何一宿过去,这大氅还没被内侍们换走。
“什么时辰了?”宁怀瑾问。
“巳时初刻了。”卫霁回话道。
宁怀瑾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得这样实在。
“陛下身边的何内侍来传话,说若您早朝前没醒,便不必叫您了。”卫霁说:“陛下是心疼您,怕您宿醉早起头疼。”
宁怀瑾唔了一声,点点头。
卫霁一提起宁衍,昨晚的记忆便潮水般涌了上来,漫天的烟火仿佛还在眼前,宁怀瑾却没心思回味,只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他昨晚还没喝到烂醉的地步,宁衍说了什么,他大半都能记得。
舒秋雨那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其实没了一个皇后人选这事儿并不打紧,但要紧的是后续舒家那边要如何安抚,还有京中其他家中有适龄女儿的臣子是否会心思活络——这都是可能出现的麻烦。
只是宁怀瑾一觉睡过了早朝,算算时间,舒秋雨现在应该已经在家里等着接完了旨,宁怀瑾想操心这事儿也来不及了。
舒秋雨的事儿暂且不论,宁怀瑾从宁衍最初拒绝大婚时就隐隐猜到了,他似乎是不怎么喜欢那姑娘。
但昨夜里宁衍自己也反常得很,宁怀瑾总觉得,昨夜的宁衍似乎兴奋过头了。
那个劲头不像是临时起了什么兴致,反而像是小孩子终于见到了盼了大半年的年节礼物一样,有种期待成真的愉悦感。
宁怀瑾琢磨了一下,觉得拒绝婚约应该不至于让宁衍这样情绪外露,可最近又没什么可让宁衍这么高兴的事,万寿也好,年节也好,都是过惯了的东西,章程年年都相似,今年也不会有什么新鲜事。
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最后琢磨了片刻,觉得或许是因为要及冠了,所以宁衍有些兴奋。
小孩子总是盼望长大的,宁怀瑾想。
宁怀瑾洗漱完毕,一边张着手任人给他穿衣,一边问道:“陛下呢?”
这次回话的是紫宸殿的小内侍:“回王爷,陛下已经下了朝,此时正在上书房与众位大臣商议朝事。”
宁怀瑾这些日子来甚少插手宁衍处理朝政,此时一听宁衍在办正事儿,便歇了去见他的心思。
“本王先回王府,等陛下忙完,与他说一声。”宁怀瑾说:“就说本王择日前来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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