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 / 2)
眼镜王蛇想动他们,他们至少有个底牌。
听说郭文韬闯总公司的时候遭遇陷阱,踩了机关,邵明明担心地问了一句,韬韬妹妹没事吧?“没事……”郭文韬话还没说完,给蒲熠星抢了去,“什么没事,踩了机关差点淹死在里面,还敢说自己没事。”邵明明心惊,却见郭文韬没说话,捧起蒲熠星红肿的手腕轻轻亲了一下。
我终于也尝过快被淹死的感觉了。郭文韬说。
邵明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猛然想起他们一路艰险,当场就想落下泪来。
06
邵明明想,无论是做鬼做蝶,总归都是要藏于人后。只不过一个是害人,一个是保护人。当他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教他这个道理的人已经不在了。
当他用蝴蝶刀救下蒲熠星的时候,他就想起,当初救下郭文韬的潘宥诚到底是何种模样?他努力地学习情报学,努力地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对话和表情。他后来才知道蝴蝶刀是近身刀具,不适合投射,但是因为郭文韬描述过潘宥诚的使用招式,他在被刀刃划得鲜血淋漓的同时,也学会了从远处抛出一记有力的投射。
他竭尽后半生都在模仿着潘宥诚。他背负着他的希冀而活,用自己的身体,承载两具不灭的灵魂。
蒲熠星说,潘潘是被谋杀的,但他一定是英雄,我们一定要等到胜利的那天,将他的名字说给所有人听。邵明明以此为目标,护着他的赤链蛇一路前进。这些天来,他和郭文韬、蒲熠星待在一起,每天都在分析、分析、分析,减少了很多胡思乱想的时间。等他回过头来一看,发现他已经逐渐忘记了曾经自卑的自己。与其说是被逼迫成长,倒不如说,他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自己行不行、能不能做到了。
他必须行。仅仅是为了那双被接替的蝴蝶翅膀,他就必须行。
当他问起唐先生,为什么要给九洲下毒的时候,唐先生先是一愣,然后问,你就不讨厌洲洲吗?我以为,你会恨他的。
“是啊,讨厌过。但是就和我怕过你一样,这些糟糕的情绪不会永远缠着我。”一声兄弟,一句“我最好的朋友”,还有一场爆炸,什么都粉碎得干干净净了。邵明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恨唐九洲的了。或许是觉得他可怜,或许是真的被真挚友情所打动,他只知道,当他发现了这个世界并不只有恨时,他从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了温度。
成为一个有温度的影子,为他们保驾护航,也很好,真的。
07
如果让邵明明说出自己人生中最勇敢的一次,猜猜会是什么呢?
不是在爆炸中与唐九洲坦言,也不是在蝶的献身后奋力起飞接牌,而是在这一刻。他坐在唐先生的对面,说出了这七年来他一直想说的话。
“当你把一个人当作棋子对待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我们是人,有呼吸,有心跳,有思想。我们和你一样,有自主选择人生道路的权力。你向恶,我愿意奔向光明。我可能这辈子都注定要藏于人后,但至少,我是有温度的影子。”
“我和他们是一起的。”
这是邵明明此刻存在的意义。
08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