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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鸥刚洗完手,转过头。她迟疑地看了看厨房外面双手插兜、表情漠然的周峻纬,了然地压低了声音:“跟女朋友吵架了吗?”她知道周峻纬不希望家长担心,因此一直替弟弟保守这个秘密。”“结束了,”周峻纬的喉结动了动,王鸥这才警觉,他似乎已经在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她的眼睛会撒谎,不知道是只有这一次,还是一直都是。……我以为我可以相信她。”
王鸥看了他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她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却没有选择用苍白无力的语言安慰弟弟的情绪。她说,对我们来说,人已经是更容易看懂了的,不是吗。可周峻纬回应的却是,我不懂,我只能看出她的情绪,却没有真正看懂人心。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就突然不喜欢我了,我也不知道,我的生命中还有多少个我深爱的女人要离我而去。”
周峻纬头也不回的背影让王鸥全身发凉,把手搭在门把手才能勉强站稳。她到那时才隐约明白,或许暴风雨总要经过酝酿的过程,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病逝的母亲、出轨的初恋、那些热烈得像鲜花一样却不能入他眼的追求者们……
周峻纬一生的悲剧都来源于葬礼上白色的花圈,就算他在此之后没掉过一滴眼泪,但撕扯精神世界的凶兽,早就埋伏在他心里,对他生命中所有热爱的女性下手了。王鸥觉得自己应该想到的,但是她总把弟弟想得太坚强,忘记了他就算有些傲人的天赋,当时不过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而已。
他的噩梦从不与人说。
03
王鸥早就猜到,如果自己被注意到了,周峻纬终究难逃命运。
他从放下那个女孩后就开始暴风成长,棱角越发分明,眼神越发平静。他就像悬崖峭壁上的雪莲,漂亮,危险,可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崩溃落下来。
竹叶青的名单下来后不久,王鸥争取到了一个把周峻纬送出国念书的机会。她本来以为只要自己手脚够快,就没有人可以把周峻纬送去那些危险的地方,被人利用。她不愿意死,但她可以死。只是周峻纬……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越来越找不到活着的乐趣。但是一封电邮,一通电话,彻底打破了王鸥多年来的冷静。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些自信和骄傲成为了“自卑”这只凶兽的食物?
王鸥红着眼眶,把体检报告放在周峻纬面前:“峻纬,你知道怎么回事的吧。”
周峻纬沉默地翻开。
——人格分裂症。
他“啪”一声又合上。
04
极度的自卑在周峻纬的身体里找不到合适的位置,于是单独分裂出了一个次人格。说起来还有些荒唐和可笑,他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女孩,就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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