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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知道她还恼着,苦笑一声道,“是我自己愿意说,不关你事。若是日后你想将我卖了便卖了吧,让人家把我捉了或者杀了,咱俩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流光哭完,心里早已没什么气了,其实她细想想也知这男人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只她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也不想这人一时意气告诉了自己,但之后后悔。先下听他这么说……当是信了自己吧。她心里又涩又甜,半嗔半笑道,“讨厌,让别人把你捉去,留我在这里蹭着被子哭么?”
曲道人听她重提往日两人燕好时的玩笑,知她气儿消了,也朗声一笑,复又严肃道,“你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言罢也不管她的反应,兀自续道,“也不必管我原先叫什么了,总之不知你是否知道,江湖上有一个帮派,名叫神木阁。神木阁与圣火教皆信奉古神,同气连枝,往来密切。但两派又实有不同。圣火教位于昆仑,虽高冷苦寒,却为天下清气所衷之地,其教众又来自五湖四海,背景繁杂。而神木阁则位于南疆,那地方,潮湿闷热,终年瘴气弥漫,兼之丛林密布,使人难见天日。更重要的是,神木阁中老少皆为上古遗族,古训有言,此阁肩负为古神守护圣物的重任,是以凡我族人,必谨守清规戒律,且除有任务在身者,此生不得踏出南疆半步。”
听到这里,流光依稀寻到几分头绪,亦正了颜色,喃喃道,“那你……”
“我的母亲是族中祭司,位列三圣之一,因此我一出生便被教导要承担守护圣物、守护族人的重责,要继承母亲的衣钵。我亦视此为自己的天职,自幼便尽心修习武功道法、医毒两道。直到…直到我二十多岁时。”他用手抚了抚她的长发,“那年我二十四岁,已是族中高级祭司。其时圣火教遭人围攻,族长派我前往相助,那是我第一次走出南疆。本来一切顺利,什么也不应该发生,谁知在我南归途中遭人暗算,受了重伤。”
流光亲亲他,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成日受伤?”
曲道人摇头笑道,“江湖中人,每天都在刀口剑尖儿上讨生活,受伤本是寻常事。那次我运气好,为人所救,只是因为脑袋被磕了一下,醒来时什么都记不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而活。救我的人家的主人翁是开镖局的,见我有把子力气,还有一身功夫,就在我伤愈之后给了我个走镖的差事。那个活计,我干了三年,其间走过了许多地方,喝了许多美酒,也认识了很多不同的人,虽不记得过往,但生活得快意无比。可是后来,我的记忆慢慢恢复了,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的责任。但三年过去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他揽着流光靠在床头,见她盯着自己听得认真,心里蓦地一柔,环着她的手又收紧几分,“要不要回南疆,我犹豫了很久。那几个月里,每次思及此事,我都禁不住想,凭什么?凭什么为了一个消失了千年的神明,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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