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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见这熟悉的动作,不由汗毛直立。

有人忍不住小声说,“天呐,我怎么觉得向随安做这个动作,比他这渣男继父还可怕?”

“纪厘太强了!前后顶多隔了半小时,同一个角色,这么演出来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同角色、同场景,连台词都没有太过变动。

但就是在这种‘相差无几’的拍摄模式下,青年的气场就能呈现出明显的不同,又不觉得突兀、崩了人设。

“管他的呢,我巴不得向随安打死他这个继父!”

有工作人员说完,拍摄中的纪厘就同步发动了狠劲。

“你不是喜欢家暴吗?”

——啪!

“你不是就喜欢拿皮带抽人吗?”

——啪!

“你不是恨不得把我们往死里打吗?”

——啪!

少年温软的面容染上令人心悸的阴鸷,他每问出一句话,就用皮带狠抽一下濒临昏死的继父。

额间暴起青筋,有细密的汗水攀布在上方,他鞭打的动作力道一下重于一下,越到后面杀意越重。

监视器前的王嶂和秦栎对视一眼,前者轻微感慨,“用鞭子力度传达人物情感的逐层加剧,以物化情,纪厘这小子,掌握的人物分寸感太好了。”

秦栎听到这声夸奖,眉心闪过一丝赞同。

与其说青年在诠释人物,倒不如说,他在诠释剧本中的‘自己’。他的分寸感,是内心角色自然而然共情发出的。

正想着,拍摄中的纪厘就适时做出了改变。

少年面色憋得发红,眼眶内爆出了意料之外的眼泪,他带着哭腔怒吼——

“该打的人是你!”

“该死的人也是你!”

“这些年,你凭什么那么对我们!你说啊!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们?”

“——啊!”

鞭打的节奏逐渐变得杂乱无章,力道也不如之前那般干脆、狠决。

向随安,终究是那个内心敏感的少年,他永远都变不成残酷而暴力的杀人犯。

终于,他脱力跪倒在男人的跟前,捂脸痛哭。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每一次轮回,他内心的崩溃就会加剧。

明明熟悉了全部的细节,明明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改变,可到头来的结局仍是个无底深渊。

“安安,妈知道你累了,知道你听话,你最听话了……你好好的,不要吓唬妈妈。”

向母显然被他的反应给吓住了。

她挣扎不开细绳,只能费力挪动到少年的身边,用已经哭花了脸蛋贴着他冰凉而颤抖的手,“安安,是妈妈错了,是妈妈不该连累你……”

向随安垂下双手,眼眶通红地盯着向母。

女人浑身乱糟糟的,那双记忆中温柔眼眸早已被岁月打击得没有了光亮。

向随安抹掉眼泪,一言不发地解开向母身上的细绳死扣。

轮回了这么多次,他早已经能用最快地速度解开这根束缚。

向母恍惚地看着他,“安安?”

“妈,你等我一下。”向随安看着女人眼角的淤痕,无力地撇开眼。

他起身,轻车熟路地从橱柜内侧找出一袋简便行李,走了回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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