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74(1 / 2)

加入书签

嶂和摄制团队研究过后,打算采用一镜到底的拍摄模式,而且没有固定点的换机位,也就是说演员全程不能出错,否则就要全部推翻重来。

戏份的演绎原本难,又采用了这难上加难的拍摄模式,对纪厘的考验更上了一层。

众人反反复复走了好几遍戏,才确认了每一个机位该有的细节状态。

临近开拍前,纪厘主动走到魏国夫的身侧,有些不好意思地要求,“魏老师,等一会儿正式拍摄,你拿皮带抽我的那段,力气可以再放一点,镜头呈现出来应该会更逼真。”

魏国夫惊讶地听完这话,反问,“你确定?这皮带必须收着点力气,要不然抽下去真的会疼。”

纪厘颔首,坚持自己的想法,“你放心,我年轻受得住。演员嘛,为了电影效果,适当牺牲一点也是应该的。”

魏国夫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低笑着应下。

纪厘得到他的答复,礼貌地朝他点头示意,这才快步走到门口准备去了。

魏国夫盯着他的背影,心底闪过一丝赞誉——

这年头难得还有小年轻不怕吃苦,就是不知道等一会儿的正式拍摄,他还能不能演出这股劲?

纪厘在小巷内站定,正前方就是移动的主机位。他闭着眼睛,抛去脑海中的所有杂念,默默等待着开机声。

大约过了三十秒后,打板声响起。

纪厘睁开双眸,面色淡然地朝着家中走去。

他刚抵达家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了压抑的呜咽声,男人怒骂混杂着一阵阵的抽打声,听得人心头直跳。

纪厘微微上扬的唇顷刻绷成一条直线,他用力地抓住书包背带,指关节清晰可见泛白的痕迹。

——上周末不是才刚闹过吗?为什么又开始了?

纪厘胸口微微起伏了一瞬,快步走了进去,“妈,李叔,我回来了。”

推门声用力而至,出口的话却低到了尘埃里。

纪厘目光微微下垂,扫见了满地狼藉,餐桌已经被掀翻了,所有的汤、菜散落一地。

女人的手脚被细绳粗鲁地绑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是皮带抽伤的痕迹,最严重的是她的额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纪厘静静地站在原地,只要细看镜头,就能察觉到他悄然绷紧的下颚线条,显然是压抑又隐忍到了极致。

随着他的到来,屋内残酷的空气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画面一转,面红耳赤的继父把皮带丢在向母的身上,醉醺醺地坐倒在沙发上大喘粗气。

宋星沉饰演的向母艰难抬头,露出那张被血色浸染的、痛苦的脸。

她颤巍巍地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安,妈没事,你、你先进屋。”

锁上门,关上窗,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向随安听见这熟悉的开场白,呼吸一凝。

“安安……”向母的声音无比虚弱,暗含着难以言状的急促,“你乖,听话。”

他们都知道,男人新一轮的暴打很快就要开始了。

一个人挨打,好过两个人一起受伤。

一个连自己都保不全的母亲,在用她最卑微的方式,守着她的孩子。

向随安对上向母那恳求的眼神,眼中的雾气一晃而过,刚抬出去的脚尖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他机械般地侧身,僵硬走回自己的房间。

关门,上锁,关窗。

一系列的动作,按照向母希望的那样,标准地如同行尸走肉。

屋外,男人又一轮的打骂声响起。

向母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很轻微,那是她死命咬着毛巾才会发出来的声音,就是为了不让邻居听到动静、跑来劝架。

因为在邻居‘虽善意但短暂’的劝架后,他们母子将要面对的是更痛苦的黑夜。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