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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房间里酒香弥漫,没有半点辛辣,回味甘甜。
张玉堂师兄弟三个都是酒虫,外带周阔海,不由瞪直了眼。
从小姐姐们进来,张野就发现汪凝不错眼珠地瞅着人家,还两个换着瞅,一双眼睛不够他忙活的。张野白了他一眼又一眼,汪凝根本没留意。
张野勾出来碧绿无暇的月形吊坠,用手捏着玩儿。
“汪凝?”他轻叫一声。
汪凝偏头看他,他说:“你瞧我脸绿吗?”
灯光折射出浅浅的绿色,全打在张野脸上。汪凝还不知所以地回了句:“挺绿的。”
李逸臣低头忍不住一阵笑。
“各位都是行家,这酒还行吧?”穆小乙端起了酒。
“好东西,好东西!”高大柱连夸了两句好,“闻起来就知道是好酒。”
一众人举起酒杯,穆小乙说:“酒是好酒,就是后劲大,咱们只碰一杯,余下的各凭所能,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强求、但管够。”
“穆老板慷慨!”
“按说碰杯前得周老先生说两句,奈何我就这一杯的量。”穆小乙笑了笑,问道:“老先生,我能说两句吗?”
周阔海知道他有话说,伸伸手道:“穆老板别这么见外。”
“那好。”穆小乙举酒站了起来,一阵椅子声响,众人都忙起身。
“我量浅不恭敬,把话都说在这一杯酒里。”穆小乙身上带着儒商的气质,他缓缓说:“今天既是周门弟子团圆,我先祝周老先生艺术永葆、传人济济,再祝咱黄城市剧团硕果累累、再创辉煌。最后嘛……”
他转面看向张野汪凝,说:“祝两位康复出院,还是当日那句话,如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无有不应。干杯——”
酒盅不大,不到一两的量。张野浅浅抿了下,轻微的辣味中更多的竟是甘甜。他瞧着大家都一饮而尽,脖子一扬,也干了这杯。
周阔海细细饮完,长长嗯了一声放下酒杯,用戏曲念白道:“好酒!好哇酒!入口柔,一线呐喉——”
人已老迈而中气十足,几个字念得抑扬顿挫、既沧桑又铿锵,如这酒般醇厚。
“好!”大家齐声叫道。
都是行家里手,这段念白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望尘莫及。
周阔海哈哈一笑,拿起筷子,“大家别捧了,都动起来吧。”
汪凝给张野夹了筷子白斩鸡,看着他面前的空酒杯,说:“吃点东西,这酒后劲很足。”
张野不肯信,“又不烈。”
“半个小时后你就知道了。”汪凝又给他夹菜,两三下把他碟子夹满,“现在不吃,等酒劲上来你就要饿肚子了。”
“真的么?”张野问。
“这酒我师父喝过一次,他酒量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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