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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泪花,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季祯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晃了晃脑袋,只是有些不解,“你哭什么?我怎么又在这儿,江重光呢?”
他抛出一连串问题,若华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才说,“爷都躺了有半月了,老爷和老夫人都担心的要命,日日吃斋念佛的,”说到这里,她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道,“我得赶紧让人去通知老爷和老夫人一声,免得他们忧虑着。”
怎么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季祯忍不住看看自己的胳膊和自己的手腕,本来想要抓住若华问个究竟,可若华已经转头跑出去没了踪影。
季祯干脆自己下了床,站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宜城的天气已经很暖和,季祯看了一会儿天空,确定此时是清晨。
他屋外院子里小花园的样子一成不变,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在边城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季祯都有些怀疑自己也许是做了两个梦。
一个是将他气坏了的,一个竟然是江熠堕魔大开杀戒。
此时若让季祯说,他也不能一口咬定哪个的内容更坏一些。
他怎么回来的,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季祯好无头绪。外头有小丫头进屋来,见季祯站在窗口不出声,上前给他披了件外袍。
“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季祯问她。
小丫头懵懵懂懂地回答:“大事?奴婢未曾听说过。”
也是季祯问错了人,着这小丫头本是刚被调过来没有几日的,许多事情都不晓得,又没有想到季祯会忽然问她话,回答起来呆里呆气了些。
季祯却不知道这个,只继续问,“那我去边城这些时候,家里也没什么事吗?”
“边城?”小丫头露出疑惑又怯弱的神色,口中越发支支吾吾,“奴婢不知道爷在说什么,”
季祯惊讶地看着这小丫头,口中喃喃自语,“难道还真是我做的梦?”
没多久功夫,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季祯的大哥季深大步跨进来,“阿祯。”
季祯回头,见着季深就仿佛见着巢穴的归鸟,一下跑过去站在季深旁边,“大哥!”
季深已经是祖父辈的人,面对季祯这个弟弟却摆不出平日里的威严样子,反而多是无奈之色。他抬手探了探季祯的脑门,感觉不烫,又见季祯的精神还不错,明显就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
若华又从外头进来说,“少爷小姐们也都来了。”
这说的是季祯的侄子侄女们,他们来了,那些更小的少不得也一块儿跟来。
季祯此时自己的许多事情还没理清楚,哪儿有空应付这些小的,立刻皱起眉头道,“让他们回去,一股脑的过来做什么。”
季深闻言便背着手往外走,到了外间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外头的人就散了去。
这片刻的功夫里头,季祯的脑袋又清醒了一些。
不是梦的。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从回忆里几乎还能感觉到江熠微凉的指尖握住它的感觉,还有江熠和他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感觉,都是梦境无法比拟的。
更不说梁冷,西陆,梦大顺这些真真实实鲜活无比的人和物了。
季祯没有想得太清楚,因为他爹娘没一会儿就来了。
他娘手里还抱着他的止损,丁点大,白面包子似的一个,乖巧窝着好奇地盯着季祯看。
季祯这一趟门出的,着实把家里人吓得够呛,好在平平安安回来。季祯爹娘没少劳心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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