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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太太。
那贺远卓也就没用了。
*
贺济悯自己下了楼,坐在沙发上抽烟。
身上还带着从江小飞屋里带出来的香水儿味。
闻着像玫瑰。
客厅里现在没亮,贺济悯指间就蹭着点儿星火,琢磨明天的事儿。
对面的墙上挂了一个电子钟,上头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但是贺济悯耳朵尖儿,听见楼上“咔”的一声。
像是谁的门开了。
之后贺济悯就搓着最后一截儿烟屁股,等着上头的人往下走。
对方的声音很轻,并且走得很慢,贺济悯直到闻到来人身上浓重的烟味儿,才自己伸手自己重新点了根烟,顺便给了来人一支,嘴上问他,“半夜不睡觉,踩着你的废脚往下走个什么劲儿啊。”
对面的人没说话,只是挨着贺济悯边儿上坐,静坐了一会儿才问,“她的味道。”
贺济悯自己低头闻了闻,“小姑娘就喜欢这一套,坐了一会儿身上就沾味儿,”贺济悯说着觉得邢濯一直往这边儿挤,自己干脆就挪了窝,“之前津南跟我说过,你有个哥。”
“嗯,有一个,”邢濯对这件事儿没避讳,“可惜跟他在一块儿日子不多。”
“性格倒是跟你挺像的,”邢濯突然又补了一句。
“以前家里糟心的事儿太多,我还惹他生气,他十岁,我七岁,那年也是冬天,他才多大,就说瞧不到头,”邢濯伸手拿烟,“我之前说能熬出来,也就是时间长点儿。”
“我用了十五年罢了,”邢濯的话就没停。
贺济悯也是头次见邢濯话多。
以前在看邢濯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的时候就知道,对方的童年也不会好过。
“我挺晦气,”邢濯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估计没人会愿意当我的至亲。”
“凡事别这么绝对,”贺济悯听见邢濯的丧气话,想着他跟邢濯这么大的时候,满脑子也是这些丧礼丧气。
但是这几年想开了,这些心思也就淡了。
“说起来你可能觉得不可能,”贺济悯对着书里的人第一次说自己以前的事儿,“我家里就有个爷爷。”
“从小家里人也瞧不惯我,所以七八岁就送给我爷爷养,我一身的本事也都是老爷子教的,”贺济悯透过微弱的月光往前凑,“我以前家里就没什么兄弟,要不你干脆当我弟弟得了。”
邢濯突然扭头,“你不嫌弃?”
贺济悯笑出声儿,“我要是嫌弃你,还会跟你上、床?”
贺济悯摆出最有利于信服的一个瞎话。
“我屁股朝谁撅也是挑人的好么?”贺济悯好人做到底,干脆就伸手搭了邢濯的肩膀,“能干、我的人,我瞧来瞧去,也就你了。”
邢濯的眼睛,在暗夜里借着微弱的光,还能透着清澈。
贺济悯被他盯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就直接跟他捋,“你看,你想有个哥哥,我想要个弟弟,一举两得。”
“不一样,”邢濯直接拒绝了。
贺济悯满心期待落了空,声音都不精神了,“我想添个亲人就这么难么?”
“当哥哥不行,”邢濯瞧着贺济悯,扭脸问,“你现在算是岔话么?”
贺济悯还听着邢濯刚才那一堆伤心往事的时候,被邢濯这么一截就下意识一问,“什么岔话?”
“都是她的味道,”邢濯说着话就往上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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