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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侯方元要跪着。
这才爽。
等回过神来,浴室里头已经开始亮了灯,但是里头的动静有点乱。
一串儿听下来,不是肥皂盒子掉了,就是刷牙的杯子碎了。
贺济悯靠在门边上没进去,原本想隔着门问问对方需不需要自己帮忙,但是又一想,跟一个聋子瞎子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所以他就推门进去,看见的是有点无所适从的邢濯。
一个人失去了视觉和听觉,在陌生的环境里,总会把事情搞乱。
贺济悯弯腰,捡了地上的瓶瓶罐罐,又去厨房拿了扫帚,先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干净。
一个没留神,拇指肚上就被玻璃碴子扎出了一个血窟窿。
贺济悯就嘶了一声。
站在中间的邢濯就问,“扎到手了?”
贺济悯下意识以为对方彻底恢复了,但是等看见他上下交叉的睫毛跟着两片儿合在一起的上下眼睑,就轻声说了一句,“没有,”等反应过来他听不见,就又过去,带他找浴缸。
“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邢濯用腿肚丈量浴缸,然后自己慢慢躺进去,开了花洒,从头顶直接灌下来。
因为邢濯的条件限制,贺济悯只能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他本意不想这么快就让邢濯离开,所以就胡诌了个由头,“可以,但是你现在还看不见,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不方便,我就是个小大夫,其他的事儿也不懂,就是怕你要是还没恢复好,这件事需要报警吗。”
“不用,”邢濯那边拒绝,“你怎么找到我,绑我的人你看见了么。”
贺济悯就编了话糊弄,“下班的时候碰巧,原本想报警,但是看你的伤等不了,就先扶你回来,人倒是没看见,”贺济悯等了一会接着说,“所以才想问问你的意见。”
旁边还在用嘴吸血的贺济悯摇着头,然后自己脱了鞋,一只脚插在浴缸里,另一只则半跪在清白的瓷砖上,他微微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下巴蹭着对方的头顶过去。
刚才还喷薄而下的水就停了。
贺济悯继续贴着他的耳朵说,“你眼上有药,最好避开一下。
贺济悯说完,就又看见原本麦软的耳廓后面的皮肤底下,又开始一点一点冒红。
这也太容易害羞了。
听了这话的邢濯没在说话,自己低头思量,最后轻轻地在鼻腔里嗯了一声。
“明天我去帮你再买点儿药,休息得当的话,用不了两个星期,我就在旁边,我不走,你要是需要帮忙就叫我,”贺济悯说完自己站着,正巧对着的就是浴室的镜子,他两步凑上去仔细端详,在这里他的样貌没变化,只不过更像是精修细节,尤其是他单色的头发,在这里就更明显,而且眼眶里头莫名其妙像描了一圈红,就算不说话,只勾勾的盯着别人,都像是刚哭过。
一张二十九岁男人的脸,显得过于年轻了。
估计,是原主被渣男虐哭的次数太多了。
长时间的眼眶充血,想再回去,也难。
贺济悯撑着洗手台的边缘,透过镜子看着里头自己动作的邢濯。
就只觉牙槽干涸,这种渴透过喉咙一直朝下延伸。
之后就听见躺在浴缸里的人说了声,“谢了。”
贺济悯照旧走了两步,两手往邢濯身后撑,自己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贺济悯揉着眼,总觉得自己身上热,等翻了个身,鼻子就顶在一片温热的皮肤上。
他早起带着鼻音笑着说了声,“早上好。”
邢濯比他醒得要早,整个人无比僵硬。
起因就是自己肚子上松散地搭了条胳膊。
贺济悯的手没往后抽,并且他说话的声音无比自然,“今天我去医院,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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