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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就要磕脑门,白正树不止一次抱怨过。
碎石路也是延着小门铺过去的,不在正中央,房子被一群老树环绕。在西侧伸进院内的枝丫下,郑少瑜围了一个狗窝,砌了一块花圃。
花年年开,一茬艳过一茬,那块土壤肥沃的奇异,若是没人打理,连杂草都能长起半人高。
郑少瑜把扫帚横在地上,坐在围着花坛的矮石头上逗狗。
“狗”其实是只混血狼。
狼也怕郑少瑜,郑少瑜冲它招手,它夹着尾巴尿唧唧的退回窝里,贴在狗窝角落努力缩小存在感。
郑少瑜好心情的捡起狗链子,一点一点把它拽出来。
狼躲不开这恶人,呲牙露出咬人的凶相。
“野牲口。”
郑少瑜不悦的啐了一口,变脸比翻书还快,站起来踩住铁链,他拨开糖纸,吃了一块奶糖,决定把它打服。
林丧在床上躺着,听下面鬼哭狼嚎,无可奈何的闭紧双眼,把被子扯过头顶阻挡那阵叫声。
他心里念着:“没救了,这个人。”
林丧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窗外天已全黑,他睡得很沉,整个人陷在软绵绵的大被中,头脑昏胀,一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夕。
针管早被人拔了,林丧抬手抓了下微微做痒的额角,疼的眼前一黑,这才记忆归拢的想起上午受的罪,他侧身躲开脸上刮开的口子,迷茫过后是心灰意冷。
屋子很暖和,可林丧却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抱住自己乱抖了一阵,等寒气过了,才艰难的捂着肚皮下地,挪蹭到墙边的桌子旁坐下,桌子上原来放置的书本笔墨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碗面条。
林丧吃了半碗凉面。
他将手伸进睡衣覆在小腹上,那层淤血乌黑,像化开的冻梨,软的都要烂透了。
他后仰着瘫在椅子上,忍受着依旧不时抽搐上一阵的疼痛,望向窗外,迟钝的思考未来。
也不是不能一个人走,但落得那种境地,怎样想都太可怜了。
脑海里勾勒出一人一狼独守空门的景象,林丧委顿的笑了笑,月光撒在卧室里,他上半身陷在书架的阴影中,腿上摊开了一本娱乐杂志,是郑少瑜的专访。
男人笑容明媚,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一些,他一页一页翻开,看照片,逐字逐句的跟随问题和回答,末了,林丧合上书,拼凑出一个像郑少瑜但绝对不是他的假人,简直是另一个次元的物种,这感觉新奇极了。
“他要是能有这书上十分之一的品格我也不会变成这样。”随后,像是觉得幻想不可能实现,他捂住脸轻微的呢喃,“小疯子,死也要死在他手上……”
算是很久以前,郑少瑜演过一个恶毒的反角拿了奖,还因为颜值顺带小火一把,白正树确实了解他,两个极品凑在一起嘁喳敲定了角色。一时间赞美和报道四处翻飞,郑少瑜一跃成为了演技颇佳的实力派演员,虽然在林丧眼里对方其实是本色出演。
正红的那阵,为了不给林丧带来麻烦,郑少瑜把手上的戏都推了,躲在家里不出门,白正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胡闹,热度过后,郑少瑜依然拒绝接戏,只偶尔重拾模特旧业,拍些照片走走T台,整日和林丧溺在一起。
郑少瑜为林丧放弃了事业前途,让林丧愧疚的不知道怎么弥补才好,在郑少瑜的引导下,顺水推舟,许了“一辈子不离开”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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